“為了你的安危著想,有些人、有些事,還是能避則避吧!”
“二哥說的敵人,是指……皇上麼?”
他和閔王不是兄弟麼?
縱然皇室之中無手足,縱然皇位之爭,已經把所謂的親情淡化到近似於無,但說到底他們身上還是留著同一種血脈。
說敵人,未免殘酷了些!
薛莫寒搖搖頭,“未必就是皇上。”
不是皇上?
那又會是誰呢?
薛莫寒並沒有直接告訴她答案,而是向她說了另外一個事,確切的說是一個近乎捕風捉影的傳聞。
“這個傳聞,也是我偶然從一個被放出宮,且曾經伺候過寧妃的老嬤嬤那裏聽說的,她說……寧妃或許不是自盡的!”
“什麼?!”
溫浮歡陡然一驚。
不是自盡,那是……他殺?!
仿佛有什麼東西被打開了,無數的疑問和秘密,像是狂亂的飛蟲,朝著唯一的出口蜂擁而來,讓人猝不及防,讓人應接不暇。
溫浮歡一直認為,不,應該說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寧妃是因為兄長被扣上了通敵叛國的罪名,因為顧氏一脈含冤莫白,最終被滿門抄斬。
她恨極了皇上,才狠心拋下了七皇子,一條白綾,含恨而終……
然而,如果事實真如薛莫寒所說,寧妃不是自盡而亡,那她到底是怎麼死的?又是誰殺了她?為什麼要殺了她?
更重要的是,這個事情……閔王也知曉嗎?
溫浮歡忽然覺得,原以為自己已經接觸到事情的真相,而事實卻是,她似乎距離真相還有好遠好遠。
她還想詢問薛莫寒些什麼,但是後者自剛才那番話後,便不肯再多說一句。
任憑溫浮歡怎麼追問,他都一語不發。
她抓住薛莫寒的手臂,語氣懇求道:“二哥,你還知道些什麼?你告訴我!你告訴我好不好?”
薛莫寒皺起了眉頭,薄唇緊抿,神情極是為難。
“歡兒……”
他剛不過說了兩個字,另外一道帶了些許不耐煩的聲音便遠遠傳來:“二哥,小表妹,你們怎麼才來啊!爺等的花兒都要謝了!”
兩人聞聲看去,隻見城牆邊的馬車上,薛夫人一手掀起車簾,身子探出車外,朝他們二人看了過來。
薛莫景則幹脆調轉馬頭,騎馬朝他們疾行而來。
原來他們不知不覺已經走出了景虛門,門前的守衛認得兩人,所以並未出聲阻攔。
瞧見薛莫景騎馬行至近前,薛莫寒暗暗在心裏鬆了口氣,笑看向前者道:“不好意思,方才有事耽擱了些時間,讓你們久等了!”
溫浮歡知道,眼下這種情況,怕是不好再多問什麼,而且也問不出什麼來了,便向薛莫寒兄弟二人略一頷首,疾步向停著的馬車走去。
薛莫景看了看走遠的溫浮歡,又朝薛莫寒瞧了一眼,總覺得兩人之間有些古怪,但到底哪裏古怪,他一時也說不上來。
馬車緩緩向前駛去,隨從也把薛莫寒的馬牽了過來。
薛莫寒翻身上馬,道了一聲“走吧”,便率先騎馬而去。
薛莫景隨後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