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琅把那晚在睦州行館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溫浮歡。
溫浮歡聽了後,眉頭皺得更緊了,“你說,姚采涵約了我在行館後院見麵,為了等我才差點被四皇子侮辱?嗬,這個四皇子,還真是對誰都敢下手!”
聽出她話裏有話,秦琅眉目一凜,問道:“怎麼?他莫不是也招惹你了?我替你教訓他去!”
說話間便欲出門,被溫浮歡攔住了。
“他倒是想招惹我,也得有那個本事才行啊!”
她眼神輕蔑,言語間盡是對李奕顥的不屑,不過隨即便把話題重新轉移到了姚采涵的身上,問道:“你確定她是約了我?”
秦琅點點頭,問道:“怎麼?你不知道嗎?”
溫浮歡皺眉搖了搖頭。
“這就怪了!如果不是與人有約,深更半夜的,她何苦一個人在行館後院苦等,還差點讓四皇子把清白奪了去?難道她約的人不是你?穗兒或許是為了掩飾什麼,才不得已說是等你的?”
“你剛才說誰?穗兒?”
溫浮歡驟然想起,在睦州行館那一夜,穗兒的確來找過她,但當時她正在沐浴,是李曦瑤傳話給她的,說是姚采蓮約她去喝茶。
這麼說來,是李曦瑤向她撒謊了?
聽了溫浮歡的猜測,秦琅思路稍清,道:“興許是早前姚采涵幫著姚修廷誣陷你的事情,讓三公主對她心生芥蒂,覺得她定然不安好心,這才沒有告訴於你吧!隻是沒想到由此便生出了後來一連串的事情!”
溫浮歡讚同的點點頭,目前也隻有這個解釋最合情合理了。
“你……要不要去向姚采涵解釋清楚?”秦琅問。
“解釋?解釋什麼?解釋我之所以沒有去赴約,是因為曦瑤並沒有帶話給我?還是說我壓根兒不知道她約我見麵的事情?”
看溫浮歡的態度,她似乎並不想去解釋什麼。
“難道就任由她一直這麼誤會你?然後想方設法的報複你,以泄當初差點受辱的心頭之恨?”秦琅挑眉問道。
溫浮歡用手指作梳,輕輕理著半幹的秀發,似有所感道:“人若是想要變壞,旁人再怎麼阻攔,也是攔不住的!況且,她未必隻是因為那件事才想殺我……”
她這麼一說,秦琅愈發不明白了。
姚采涵和溫浮歡並無甚過節,除了睦州行館的事,還能有什麼事,能讓她對溫浮歡動了殺心呢?
“……別忘了她姓什麼!”溫浮歡提醒道。
秦琅頓時恍然大悟。
姚慶獲罪,姚家一幹人等全都受了連累,姚采涵也不例外,而她的長姐正是長孫家的大少夫人,對她最是了解不過,三言兩語便能說進她的心坎裏,讓她同溫浮歡反目。
“不過是舊怨之上又添新仇,沒什麼大不了的!”溫浮歡微微一笑,滿不在乎的道。
旁人或許不明白,但秦琅卻清楚,她這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背後,隱藏了多少數不清的陰謀和陷阱,以及多少層出不窮的暗算和刺殺。
她選擇走得這條路,注定不平坦,注定要蹚著成河的鮮血、踏著累累的白骨,一步一步艱難的行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