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溫浮歡才遲遲沒有喝下那杯酒,所以在酒意外灑了之後,長孫皇後才出乎意料的震怒。
一切都是因為她在酒裏下了毒,她想借機毒死溫浮歡!
明白過來後,李曦瑤心裏猛地竄起來一股子怒火,氣勢洶洶的便要朝前方走去,被溫浮歡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做什麼?”
李曦瑤掙了掙,沒能掙開溫浮歡的手,氣道:“歡兒,你放開我!我要去問問她,你哪裏惹到她了,她居然想要了你的命?”
溫浮歡沒有鬆手,習以為常的笑了笑道:“公主也算是從小在皇宮長大的,難道不明白,身為上位者,想要了我們這些賤民的命,是不需要理由的?”
不知道為什麼,溫浮歡分明是笑著說的,可是她的笑,她說出的話,看在李曦瑤眼裏,聽在她的耳中,竟有一種說不出的淒涼和憂傷。
她握了握溫浮歡的手,又捧起她的臉,焦急的道:“歡兒,歡兒你別這麼說!你這樣讓我覺得,我們好像離得好遠好遠!我不明白什麼上位者,我隻知道誰的命也就隻有一條,無緣無故的,怎麼能隨便要了別人的命呢?”
李曦瑤恨恨的瞥了長孫皇後一眼,咬牙道:“不行,這件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要去告訴父皇,皇後娘娘想用這麼卑鄙的法子殺了你!我要讓父皇知道,他的正宮皇後是一個多麼心思歹毒、心如蛇蠍的女人!這樣的人,根本不配母儀天下!”
溫浮歡這回沒有強行攔住李曦瑤,而是在她憤然轉身離開的時候,聲音淡淡的問道:“證據呢?”
“什麼?”李曦瑤皺眉回頭。
“你說長孫皇後想毒殺我,那麼證據呢?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說長孫皇後想要了我的命?她隻是賜了我一杯酒而已,除非我喝了酒之後死掉了,否則誰能證明,酒裏是下了毒的呢?”
溫浮歡一連串的問題,問的李曦瑤啞口無言。
“我們可以……”
她想說把那壺酒交給太醫一驗便知,轉念一想,酒已經灑了,而且就算沒有灑掉,也已經早就被處理掉了,肯定幹淨利落得不留一點痕跡。
是啊,長孫皇後這般心思縝密的人,怎麼會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呢?
李曦瑤沮喪的靠在玉石欄杆上,麵有不甘的道:“那怎麼辦?難道就眼睜睜的吃了這個啞巴虧?”
她轉頭看著溫浮歡,憤憤不平道:“就算你能忍,我可無論如何都咽不下這口氣的!”
溫浮歡不禁輕笑。
長孫皇後想要殺的人是她,剛從死亡線上撿回來一條命的人也是她,她都還沒說什麼,李曦瑤倒比她還氣憤。
不過笑歸笑,溫浮歡著實覺得,這個朋友,她沒有白交!
她從一旁的果盤上拈起一顆櫻桃,遞到李曦瑤嘴邊:“呶,我記得你最喜歡吃櫻桃了!”
李曦瑤心不甘情不願的吃了,一邊咀嚼一邊道:“別以為這樣,就能讓我善罷甘休!我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誰說我要善罷甘休了?”
溫浮歡再次拈起一顆櫻桃喂給自己,而後定定的望著坐在上首的長孫皇後,目光幽幽的道:“我的原則一貫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