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貴妃看準時機,在流香的攙扶下,端著茶杯,動作極緩的走到溫浮歡身旁,笑容溫柔可人。
“皇上、皇後娘娘,雖然出了點小意外,但皇後娘娘的恩賞,還是得承謝的!”
她把茶杯遞給溫浮歡。
“本宮有孕在身,不宜飲酒,故而便沒有娘娘賞賜的寒潭香,不過倒是有新采的廬山雲霧,還望皇後娘娘和歡兒妹妹莫要嫌棄才是!”
長孫皇後端坐在椅子上,眸光幽然,不置可否的擺了擺手。
在她看來,如果溫浮歡喝的不是她賞賜的酒,那麼喝別的什麼已經無所謂了,茶還是酒又有什麼區別呢?
她想將溫浮歡置諸死地的計劃,到底還是失敗了!
溫浮歡於是接過茶杯,躬身行禮道:“那歡兒就以茶代酒,謝過皇後娘娘的恩典了!”
她喝了口茶水,隨同薛貴妃一起,回到了各自的座位上。
宴會繼續進行。
溫浮歡剛一落座,薛夫人就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目光中的擔憂溢於言表,甚至能夠感受到她濡濕的掌心裏涔涔的冷汗。
溫浮歡心裏一陣暖煦。
她衝著薛夫人安撫性的笑了笑,抬眼間瞧見長孫皇後正不動聲色的望向這裏。
溫浮歡毫不示弱的迎視她隱忍和憤怒的眼神,兀自唇角上揚,勾起了一個陰險莫測的笑容。
笑容漸冷,眸底寒芒倏然閃過,看得長孫皇後心下一驚,收回了視線。
溫浮歡心底湧上不屑,輕哼了聲,招手喚來了柳兒,並在後者耳邊低聲吩咐了些什麼。
柳兒領了吩咐,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溫浮歡不經意間瞥到坐在距離她不遠處的姚采涵,發現後者也在看著她,目光既熟悉又陌生。
或許不止是目光。
姚采涵如今安靜的坐在那裏,茜色的錦裙襯托出她白瓷般的肌膚、姣好的容貌,分明和往日沒有什麼不同,卻似乎是有些不一樣了。
至於哪裏不一樣了,溫浮歡一時也說不上來。
她不由得便多看了兩眼。
此時酒過三巡,宴會正酣,皇上已經起身離開,留下長孫皇後坐鎮,宮宴上的眾人不覺便隨意了許多。
李曦瑤趁機過來,在溫浮歡身旁坐下,緊張道:“剛才怎麼回事兒呀?怎麼感覺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了!真是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那壺酒裏有毒呢!”
話音剛落,旁邊的人的目光齊刷刷的就看了過來。
溫浮歡知道,李曦瑤是素來驕縱慣了的,說話總也不考慮後果,當著這麼多人的麵說酒裏有毒,不是打長孫皇後的臉麼?
她見狀忙向旁人笑了笑,然後對李曦瑤說:“公主可真會開玩笑,旁人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認真說呢!”
“我就是……”
李曦瑤剛想辯解,被溫浮歡用食指按在了唇上。
她把李曦瑤拉到了一旁,皺眉道:“公主,你可真是不曉得什麼叫做禍從口出!酒裏有毒這種話,也是能隨意亂說的?”
“我隻是說我以為,又沒有說真的有……毒?”
瞧著溫浮歡一臉嚴肅,李曦瑤心裏忽的漏跳了一下,難以置信道:“不是吧?酒裏真的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