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采涵沒有直接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去找了姚采蓮。
已經過了亥時,姚采蓮的屋裏仍舊亮著燈,依稀可見一條窈窕纖細的人影坐在窗前,似乎在埋首做繡活。
姚采涵敲了敲門。
“這麼晚了,是誰啊?”屋裏傳出姚采蓮的聲音。
“姐姐,是我,涵兒!”
不多時,房門打開了,姚采蓮看著形容狼狽的姚采涵,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弄成了這副鬼樣子?”
姚采蓮不問還好,這麼一問,姚采涵憋在心裏許久的害怕和屈辱,像是洶湧澎湃的山洪找到了傾瀉的出口,終於一發不可收拾的發泄了出來。
她“哇”的一聲哭了,撲進了姚采蓮的懷裏。
“姐姐——”
姚采蓮此刻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一改方才的冷臉,先把姚采涵拉進了屋,關上門。
到底是親妹子,她早前生的氣頓時煙消雲散,輕拍姚采涵的背,疾聲問道:“怎麼了呀這是?出什麼事了?”
姚采涵顧不上回答姚采蓮的話,隻一味的哭。
好不容易哭夠了,她才抬起腫的像是兩顆核桃似的眼,望著姚采蓮道:“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
和晉目送姚采涵上了樓,進了姚采蓮的房間,礙於周圍居住的全是女眷,就沒有接近查探。
“你說她去找了姚采蓮?”秦琅負手站在窗前。
“是,屬下親眼所見!”
出了這樣的事情,姚采涵去找姚采蓮本無可厚非,但重要的是,姚采蓮不僅是她的姐姐,還是長孫府的大少夫人!
但凡牽扯到溫浮歡的事,秦琅最怕鬧大了,給她招惹什麼麻煩。
“現在什麼時辰了?”他問。
“回將軍的話,現在是亥時三刻!”和晉回道。
“亥時三刻……她該是已經睡了!”
“就算溫小姐尚未入睡,將軍怕也很難去找她!”和晉猶豫了片刻,道:“溫小姐如今和三公主同住一間房!”
“啊?”
秦琅抬手揉了揉眉心,歎了口氣,道:“這個三公主……”
把溫浮歡生拉硬拽去和她同坐一車還不行,還同住一間房,也是真會添亂的。
今天晚上這事兒,該不會也和李曦瑤有關吧?
思及此,秦琅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頭也跟著疼起來了。
“罷了,明日再找機會和她說吧!”
話是這麼說,但翌日一大清早,隊伍便整裝出發,待到達帝京後便沿路分開,各自回了各自的府邸。
秦琅肩負護衛鑾駕的重任,不能擅離職守,隻能眼睜睜的瞧著溫浮歡在赤鸞大街下了馬車,換成了騎馬,同薛莫景一起向太師府而去。
這件事便就這麼擱置了!
得知溫浮歡二人今日回來,薛太師和薛夫人早早的便等在太師府大門外,不時的朝長街盡頭張望。
每每聽到馬蹄聲,薛夫人便麵上一喜,待見到來人不是溫浮歡他們時,欣喜便變成了失望,伴隨著一聲歎息溢出唇邊。
薛太師見狀,上前攬過嬌妻的削肩,笑言道:“你這是何苦呢?隨從剛才來報,說他們的隊伍才經過赤鸞街,哪裏這麼快就能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