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興頭上的事情被打斷,李奕顥別提多生氣了,可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劍,他又立刻咽了口唾沫。
“別別別,刀劍無眼!當心別傷了人!”
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回過頭,待看清來人是誰後,頓時拉下了一張臉,慢悠悠的撿起衣衫披上了。
“秦琅?你敢管本皇子的閑事?”
秦琅收劍入鞘,語氣恭敬客氣:“四殿下說笑了,末將哪裏有資格來管殿下的閑事呢?”
說話間,他的視線輕飄飄的看向李奕顥身後。
姚采涵衣衫不整、發髻散亂,一雙盈盈的眸子紅通通的,兀自噙著淚水,乞求的望著秦琅。
“秦將軍,救我!救救我!”她細聲道。
李奕顥上前一步,擋住了秦琅的視線,態度高傲的道:“既然知道自己沒資格,還不快帶著你的人滾開!攪了本皇子的雅興,要你好看!”
秦琅聞言輕笑。
他是聽說過李奕顥的,這個四皇子看似儀表堂堂,其實骨子裏陰毒得很,而且極好女色。
別說是有些姿色的宮婢了,就是後宮裏那些不受寵的嬪妃,都難逃他的魔爪——當然後者隻是據說,因此李奕顥也算是眾皇子裏最是聲名狼藉的!
所以眼下的情況,秦琅可謂是一目了然。
他本來不想多管閑事,誰知道李奕顥的態度這麼差,而他素來又十分討厭沒有禮貌的人。
於是,秦琅收起一開始的謙卑,冷笑道:“四殿下這麼說好像不對吧?末將奉命護衛行館的安全,自然不能放過一丁點的隱患,所以有些事隸屬分內,末將不得不管!”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李奕顥瞪著秦琅,不悅的喝問。
秦琅又看了眼姚采涵,語氣隨意的道:“意思就是——今日這閑事,我管定了!”
“你!”
李奕顥眯起眼,“秦琅,你敢這麼跟本皇子說話?”
“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四殿下淫掠良家女子,同那人人唾棄的采花賊有何區別?末將這個態度,已是好的了!”
“良家女子?嗬,她算什麼良家女子,不過是罪臣之女罷了!再說了,你怎麼知道她不是自願獻身的?”
秦琅看向姚采涵,後者拚命的搖頭,雙手把衣襟揪得死緊。
“據末將所知,姚大人的案子尚在審理之中,結果如何還未可知,姚小姐如今還算不得罪臣之女,至於是否自願……四殿下說了不算,末將說了也不算,不如咱們一起,奏請皇上聖裁?”
“你!”
這件事隻要呈到皇上麵前,不論姚采涵是否自願,李奕顥都免不得被一頓訓斥。
他看了眼姚采涵,權衡之下,狠狠的瞪了秦琅一眼。
“秦琅,算你狠!咱們走著瞧!”
李奕顥冷哼了聲,憤然的轉身離開了。
秦琅削薄的唇揚起冷笑,解下披風蓋到了姚采涵身上,命令道:“扶她起來!”
“是,將軍!”和晉應聲道。
姚采涵裹緊了蓋在身上的披風,閃爍著淚光的雙眸倒映出秦琅模糊的俊顏,貝齒在下唇上咬出了斑駁的血痕。
“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