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為自己的衝動和粗心後悔,反而在暗罵溫浮歡的陰險狡詐,任他怎麼想,都沒想到她竟然會是個女子。
如此一來,他剛才言之鑿鑿的話,頓時便成了無稽之談。
更重要的是,皇上也知道溫浮歡是女子,這就說明了打從一開始,他就像是一個跳梁小醜一樣,自以為表演的天衣無縫,其實在旁人看來,隻不過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細密的冷汗從額頭鬢角滲出,沿著臉頰緩緩滑下,低落到光可鑒人的大理石磚上,姚修廷臉上的表情幾番變換。
“姚修廷,你可知罪!”皇上突然沉下了聲音喝問。
姚修廷渾身頓時抖如篩糠,不停地磕頭道:“臣子知錯了!請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啊!皇上!”
“饒命?嗬,朕已經給過你機會了,可你不僅不知悔改,還滿口胡言、汙蔑沈歡,簡直是罪加一等!”
“皇上,我哥這也是一時糊塗,還望皇上念在他是初犯,從輕發落啊!皇上!”姚采涵忙磕頭求情。
皇上瞥了她一眼,冷哼道:“自身都難保了,還替他求情?別忘了,你同他一樣,也向朕撒了謊,說起來該是助紂為虐吧!”
姚采涵嚇得渾身一哆嗦,再不敢言語了。
“來人,姚修廷擅綁他人,欺上瞞下,罪無可恕,即日起流放含於關,沒有朕的旨意,永世不得召回!至於姚采涵……”
“皇上,姚小姐心性善良,方才也是一時護兄心切,才做錯了事,還望皇上能夠從輕發落!”溫浮歡突然出聲求情道。
姚采涵猛然轉頭看向她,目光極是感激。
皇上見狀,道:“好吧!既然你都替她求情了,朕就念在她護兄心切的份兒上,不與她計較,暫且罰她麵壁思過吧!”
“多謝皇上!”
“多謝皇上開恩!”姚采涵忙磕頭謝恩。
皇上擺擺手,另有禁衛軍上前,架起癱坐在地上的姚修廷,拖了出去。
姚采涵也起身走出了慶熙閣。
“你們也都下去吧!”皇上揉了揉泛疼的太陽穴,淡聲道。
“是!”
溫浮歡等人向皇上行過禮,紛紛退了出去。
出了慶熙閣的門,溫浮歡急忙快走幾步,追上了李曦瑤,“公主,公主方才為沈歡據理力爭,沈歡感激不盡,多謝公主!”
“你別誤會了,本公主並沒有打算幫你,隻是看不慣姚修廷冤枉人罷了!”李曦瑤口是心非的道。
頓了頓,她又補充了一句:“沈歡,你別以為本公主這麼做,就是原諒你了!本公主可還生著你的氣呢!”
“是,沈歡膽大包天,欺瞞了公主,公主生氣是應該的!”
瞧著溫浮歡一副逆來順受的模樣,李曦瑤頓時覺得無趣,沒好氣的問道:“真不是本公主說你,你平日裏不是挺精明的一個人嗎?怎麼人家一張紙條、一支簪子,這麼容易就把你騙過去了呢?你的腦子裏是突然被人灌了漿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