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見這麼說對溫浮歡不管用,秦琅幹脆些道:“三公主就在荷風苑的水上角亭裏,是真的!”
溫浮歡冷哼了聲,腳步不停的離開了。
她最終還是來到了荷風苑,不過好在秦琅並沒有騙她,李曦瑤真的就在延伸到湖中心的角亭裏。
她坐在亭子裏,斜倚著欄杆,一隻素手伸出亭外,百無聊賴的向湖裏撒著魚食。
輕風拂過,吹起她薄紗般的衣袖,露出半截白皙圓潤的藕臂,纖纖十指上塗了桃紅色的丹蔻。
“公主,沈公子找了您十幾趟了吧?您都是避而不見……您是打算一輩子都不見沈公子,不和他說話了麼?”一旁的含香小心翼翼的問道。
李曦瑤眼皮微抬,語含嘲諷道:“不見,本公主見一個騙子做什麼?”
含香被她這一句噎得說不出話來,頓了頓才囁嚅道:“公主,您別嫌含香多嘴,含香雖然不知道您為什麼說沈公子是騙子,但含香瞧著沈公子不像是居心叵測的人,他之所以騙了您,想必是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吧?”
“什麼苦衷?她就算是有天大的苦衷,也不應該騙人吧?”李曦瑤怒聲道。
含香嚇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忐忑道:“是奴婢多嘴,奴婢知錯了!”
“行了行了,起來吧!別動不動就跪來跪去的,跪得本公主心煩!”李曦瑤瞥了她一眼,沒好氣的道。
“是,公主!”含香小心的起了身,再不肯多言語了。
過了片刻,李曦瑤冷不丁的開口道:“你剛才說苦衷……她能有什麼苦衷啊?”
“沈公子的苦衷,奴婢不曉得,但公主可還記得,上次杏兒為了替病重的母親買藥,一時糊塗偷了公主的玉鐲子,公主知道後雖然大發了雷霆,但卻念在她救母心切,並未把她交予掖庭處置,而是繼續留在身邊,以觀後效!”
見李曦瑤並未打斷她的話,而是在凝神細聽,含香抿了抿唇,又道:“含香覺得,這人活在世上,總是會碰到不如意的事情,也總不可避免要撒一些謊!”
似是怕李曦瑤誤會自己的意思,含香忙擺手道:“含香這麼說,並不是要公主立刻就原諒沈公子,而是希望公主起碼能聽一聽沈公子的解釋!公主心地善良,連一個宮婢的解釋都肯聽,為什麼就不能給沈公子一個解釋的機會呢?”
話剛說完,含香眼角餘光瞥見從棧橋上走來兩個人,其中一人素衣常服、俊眉修目,可不就是溫浮歡麼!
“沈公子?”她小聲嘀咕道。
李曦瑤順著含香的視線看過去,果然見到了正大步走來的溫浮歡。
她雖然覺得含香的話說的在理,卻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於是站起身,想要設法避開溫浮歡。
然而她身處延伸到湖心的角亭,除了溫浮歡所在的棧橋,再無別的路可以離開。
這時,溫浮歡已經走進角亭,對一旁的含香道:“勞煩回避一下,在下有些話想和公主單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