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莫寒淺淺的笑了笑,笑容一如往常般溫暖和煦,並沒有什麼異樣的地方。
“我瞧你這麼久還不曾回來,有些擔心,正打算去尋你……”
他抬眼看了看站在月洞門外的秦琅,向他點頭示意後,視線又重新回到了溫浮歡身上,笑問道:“你和秦將軍一起出去的麼?”
溫浮歡搖頭,“沒有,隻是進門後恰巧遇到了而已。”
忽然一陣風過,吹動了竹林沙沙作響,也吹起了溫浮歡散落鬢邊的發絲,在微風中飄搖飛舞。
薛莫寒見狀,疾步上前,解下身上的披風,不由分說的罩在了溫浮歡身上。
“二哥……”
“雖已是陽春三月,天氣還是有些冷涼了,你出門還是要多穿些,免得感染風寒!”薛莫寒溫言道,似乎對這樣的關心習以為常。
溫浮歡不好拂了他的意,便輕輕“嗯”了一聲。
“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快些回屋歇息吧!”薛莫寒又道,並且上前攬過了她的肩膀,若無其事的向前走去。
薛莫景也常常這麼做,似乎是兄弟間的親昵,可是對方換成了薛莫寒,溫浮歡卻有一種說不上來的異樣。
不過好在距離廂房隻有一段路,忍忍便過去了。
薛莫寒則在進門的時候,狀似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見秦琅仍舊站在原地,清俊的眉頭微微皺起,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薛莫寒勾唇輕笑,謙和有禮的表情中,有些許挑釁一閃而逝。
秦琅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回到廂房,薛莫景沒有在,據說是和長孫黎等一眾世家公子們偷跑出了太廟,大約是去騎馬或者做別的什麼去了。
“你也知道,小景是閑不住的性子,要是讓他老老實實的在太廟待三天,還不等於要了他的命?”薛莫寒笑道。
“二哥又說我什麼壞話呢?”
隨著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廂房們被人推開,一身寶藍騎馬服的薛莫景大步邁了進來。
他走到桌前,端起溫浮歡麵前的茶杯,仰起頭,“咕咚咕咚”兩口,把杯子的茶喝了個淨光。
“哎,那是我倒的茶!”
“喝你口茶怎麼了?小氣鬼!”
薛莫景說完,又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喝完了,才坐下來,罵罵咧咧道:“長孫黎這個小王八犢子,說好了賽馬,輸的人要給贏的人磕三個響頭,每磕一個都要大喊一聲‘祖爺爺’,結果他輸了不認賬!真是氣死本少爺了!”
溫浮歡一聽這賭注,就知道是他們那群紈絝子弟能做出來的事兒。
“他輸了,你跑什麼?還跑得渾身冒汗?”她問。
薛莫景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誰讓他輸了不認賬,我們倆就吵了起來,我一氣之下踹了他一腳,踹那王八犢子命根子上了!”
溫浮歡沒料到他這般口無遮攔,當即俏臉微紅。
薛莫寒不禁輕咳了兩聲,提醒道:“小景,說話注意點分寸!”
“這有什麼呀?大家都是男子漢大丈夫,跟誰沒有命根子似的!”薛莫景說著便走到床榻邊,動手解起了束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