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息門地處偏僻,往來行人稀少,入夜之後更是不見什麼人了,隻餘空蕩蕩的十裏長街,走在其間都能聽到或輕或重的回音。
溫浮歡和柳兒主仆二人騎馬走在沉寂的街道上,她沒怎麼說話,柳兒卻是一路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像隻歡快的小麻雀似的。
“少爺,柳兒瞧著孫小姐好像對你有意,臨走時那巴巴望著的眼神,好似你再多說一句話,她就能留下不走了!”
“胡說八道什麼?孫小姐新近喪父,哪裏有心思兒女情長?你再渾說,看我不撕爛你的嘴!”溫浮歡故作生氣道。
柳兒跟隨在她身邊也有段時間了,早把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見狀不僅沒有收斂,反而爭辯道:“我哪裏有胡說?孫小姐分明是中意少爺的!少爺不是說過,女子重在才德,長相沒什麼打緊的,何不就此娶了孫家小姐為妻,也算給她們孤女弱母一個依靠了!”
柳兒若是胡鬧起來,溫浮歡還真是拿她沒轍,不過好在她還有一個殺手鐧。
“你呀!旁人不知道,你還不知道我麼?我是可以娶妻的麼?你要再這般胡鬧下去,小心我向師父告狀,把你召回穀中,換了別的人來!”
說著,溫浮歡便自顧自考慮起來:“我瞧著湘兒就不錯,人長得俊俏,性子也機靈有趣,該是比某人討喜多了!”
柳兒一聽溫浮歡要換了她,立刻服軟了。
“少爺!好少爺!你別換了柳兒好不好?柳兒保證,以後一定乖乖的,絕對不在胡說八道!”
似是見溫浮歡無動於衷,柳兒湊近她說:“那湘兒有什麼好的?她人的確是俊俏又機靈,可卻是個大嘴巴,守不住秘密的,若是哪天把少爺的計劃和行動說了出去,少爺可就得不償失了!”
溫浮歡不過同她開個玩笑,見她這般認真,不覺笑出聲來。
柳兒這才發覺自己上了當,鼓著腮幫子,生氣道:“好啊,少爺,你居然逗我玩兒!太過分了!”
溫浮歡仍舊笑個不停,忽然間眉眼一凜,一把按住柳兒的頭,將她壓在了馬背上。
與此同時,一柄閃著寒光的劍破空而來,堪堪擦著兩人彎下的背飛射而過,割斷了溫浮歡被清風吹揚起的一縷發絲。
“有殺手!”溫浮歡沉聲道。
柳兒也意識到情況有異,迅速收起玩笑的神態,進入了全神戒備的狀態。
緊接著便有十數把利劍以同樣的方式破空襲來,同時兩隊身穿夜行衣的蒙麵人從街道兩旁的樓舍中飛躍而出,向她們發動了攻擊。
溫浮歡和柳兒躲過襲來的利劍,各自拿出兵器,和黑衣蒙麵人打鬥在了一起。
這些黑衣人訓練有素、配合默契,一看便知是出自某個組織的死士,而非江湖上單打獨鬥的殺手。
十幾個回合下來,兩人都稍顯疲累。
柳兒的身手不及溫浮歡,身上已經多處受傷,體力也明顯不支,而溫浮歡雖然渾身是血,卻大多都是蒙麵黑衣人的,她自己隻是受了些輕傷。
蒙麵黑衣人的情況更加糟糕,已經死傷過半,剩下的人也都受了傷,幾乎已經到了死撐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