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孫仲顯絞盡腦汁,想要找借口讓眾位賓客離開的時候,突然有人站在書房的廢墟中喊道:“金子!好多的金子啊!”
眾位賓客一聽,紛紛來了興致,不僅沒有離開,反而更向燒毀的書房走近了些。
隻見書房的一麵牆後麵,金子散落了一地,幾乎堆成了一座小山,裏麵還有鐵條、鐵釘等物,想來是裝金子的木箱被燒毀了,金子才都散了出來。
眾位賓客先是對堆成小山的金子驚歎不已,接著才看向孫仲顯,眼神裏有震驚、有意外、有失望、甚至還有幸災樂禍。
孫仲顯身為禁衛軍統領,別說他任職十年了,就算他任職一百年,也絕對攢不下這麼厚的家底。
換句話說,孫仲顯這些藏在書房裏的金子……來路不明!
孫仲顯看著那一堆小山似的金子,無力的癱坐在地上,知道事到如今,他恐怕再怎麼解釋也沒有用了。
趁著孫仲顯失魂落魄以及眾人的注意力全放在他身上的時候,溫浮歡悄悄地向柳兒使了個眼色。
柳兒會意的退了下去。
不知道是誰將這件事報告給了大理寺,大理寺少卿很快帶兵前來,以貪贓枉法的罪名把孫仲顯逮捕入獄,並把那些金子作為罪證,悉數帶走。
經統計,那堆金子共計一百二十四萬兩,相當於一個州府一年的稅賦,而孫仲顯身為禁衛軍統領的月俸是一千二百兩,還是白銀。
也就是說,孫仲顯要不吃不喝做一輩子的禁衛軍的統領,也未必能攢下這麼多的錢!
此事上達天聽後,皇上龍顏震怒,命令大理寺卿嚴查此案,務必將孫仲顯這百萬兩金子的來路一一查清楚,並將一幹人員嚴厲懲處。
的確,不管是行賄還是受賄,都是對王法的挑釁。
一時間,朝廷官員人心惶惶。
傍晚時分,溫浮歡同太師府眾人圍在桌前用膳。
薛滕善一臉沉鬱的說:“這個孫仲顯,平日裏瞧著倒是一副剛正不阿的模樣,沒想到竟然是一隻大蛀蟲!一百多萬兩黃金啊!都夠一城的百姓吃喝上幾年了!我真是瞎了眼,當初居然會和長孫丞相一起,保舉他做禁衛軍統領!唉!”
薛夫人知道他一心為國家社稷,最是見不得貪官汙吏,因此寬慰道:“老爺,你也不用太自責了,這知人知麵不知心,貪官汙吏頭上也沒寫著貪汙兩個字啊!”
“是啊,爹!娘說的對!你就別再自責了!再說了,這孫仲顯都被逮進大牢裏去了,也算是他罪有應得了!”薛莫景附和道。
他現在心裏別提多樂嗬了,孫仲顯這麼一入獄,孫靜煙就更別想嫁給他了!
薛莫景想想都覺得高興。
“……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薛莫寒放下碗筷,抬頭看向薛太師:“孫仲顯是丞相的人吧?長孫丞相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人砍掉臂膀嗎?”
長孫家素來文強武弱,一眾兒孫就隻有一個長孫冽在軍中任職,好不容易籠絡到一個禁衛軍統領,怎麼會輕易就讓人把他拉下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