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來到常去的雅舍。
百裏炎已經在雅舍裏的,柳兒則在進來後,左右看了看才關上雅舍的門,然後站到窗邊,小心的把窗戶打開一條縫隙,以便觀察四周的動靜。
“有什麼發現嗎?”
溫浮歡在桌旁坐下,開門見山的問。
百裏炎搖搖頭,用手比劃道:“我按照你的吩咐,回了樊城一趟,也去了你所說的密室,並沒有發現類似竹簡一類的東西,也沒有發現有什麼記錄了名字的小冊子。”
“難道沒有在樊城?”溫浮歡皺眉道。
薛夫人說的沒錯,以她父親的小心謹慎,斷然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交給旁的人保管——那卷竹簡如果不在溫家,又會在哪裏呢?
溫浮歡的食指輕輕敲擊桌麵,凝眉思考了起來。
一瞬間,似乎有什麼極細微的東西劃過腦海,她猛地站起身來,“是溫家!那東西一定在溫家沒錯的!”
百裏炎和柳兒互看了一眼,都有些不解。
“小姐,阿炎是什麼樣的人,你最清楚不過了!他肯定是把溫家裏裏外外翻了個遍,確實沒發現你要找的東西,才回稟說沒找到的,你這麼說不是懷疑他的能力麼?”柳兒表情尷尬的道。
“我沒有懷疑阿炎的能力,我說的溫家不是樊城的溫家!”
“不是樊城的溫家,那是……”
柳兒頓時恍然,“小姐是說?”
溫浮歡站起身,眼神篤定的道:“對,就是帝京的溫家!沒有人會想到,我爹娘人都已經離開了,居然還會把那麼重要的東西留在溫家,所以最不可能的地方,往往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弄清楚竹簡的所在後,溫浮歡雖然一刻都等不了,卻還是硬生生的熬到了夕陽西下,天色稍暗後,才去了溫家在帝京的舊宅。
時隔十幾年,溫家舊宅早已破敗頃坯,院內雜草叢生,房梁簷下掛滿了蜘蛛網,在冷月清輝下,入目一派淒涼蕭索。
盡管如此,溫浮歡仍能看出溫家當年的繁華鼎盛。
置身在舊宅中央,過去的景象如一幕幕畫麵,在眼前疾速閃過,卻又很快消失不見,快得想要抓都抓不住。
溫家舊宅的格局和溫家在樊城的宅院幾乎一模一樣,所以溫浮歡幾乎沒有費什麼力氣,就找到了承夏小築,以及小築內的密室。
可是沒有……
出乎溫浮歡意料的,密室裏除了厚厚的塵土,什麼都沒有!
百裏炎和柳兒在別的地方找了一遍,來到溫浮歡麵前,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怎麼會沒有呢?”溫浮歡皺眉細喃。
如果溫承胥真的把那卷竹簡藏了起來,那麼溫家舊宅無疑是最安全的地方,除了這裏,還會別的什麼地方嗎?
溫浮歡一時有些想不通,而天色又漸漸黑了,隻好先回太師府去。
在她離開溫家舊宅,經過不遠處另一座荒廢的宅院時,突然從朱漆銅門的門縫裏瞥見一道火光。
溫浮歡眉目一凝,那座荒廢的宅院大門上方,斜斜的掛著一個落滿灰塵的匾額,上麵是金漆剝落的兩個大字——“顧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