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溫浮歡淡笑道。
鳶雲坊門外,太師府的車輿緩緩駛來。
溫浮歡上了車輿,掀開厚重的錦簾,看向獨自玉立在簷下的秦琅。
“秦將軍怎麼回去?不如我們送你一程?”
薛莫景也附和道:“是啊,秦將軍,我們送你回府吧!”
秦琅擺手道:“不必了,我的隨從已經去牽馬了,片刻就會過來!再說了,太師府和秦府並不順路,就不勞煩了!你們一路小心!”
“好,秦將軍也保重!”薛莫景放下車簾,吩咐車夫道:“走吧!”
車夫趕著馬車離開了。
沒過多久,長街不遠處便響起噠噠的馬蹄聲,一個人騎在馬上,手上還牽了另外一匹馬,來到秦琅麵前。
他跳下馬,把手裏的韁繩遞給秦琅,四處張望了一下,問道:“將軍,溫小姐呢?”
“走了。”秦琅淡淡道。
“走了?!”
似是不相信秦琅的話,眉眼清秀的小副將又四處看了看,直到確實沒發現溫浮歡,才一臉不解的問道:“將軍,您可是千裏迢迢從邊關追到樊城,又從樊城追到帝京,這才見到溫小姐,怎麼就放她走了呢?”
別人或許不清楚這其中的情況,可是身為秦琅的隨身副將,和晉可是清楚得很。
秦琅自從樊城剿匪回來後,便被聖上派去邊關曆練,可哪怕遠在邊關,他仍舊不忘讓人時時傳遞溫浮歡的消息。
後來得知溫家慘遭滅門,溫府也被一把大火燒了個精光,秦琅更是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即刻便向聖上請旨回京。
和晉跟隨秦琅多年,從未見他這般著急忙慌過,簡直不像是以往被千軍萬馬包圍,仍舊麵不改色的秦將軍了!
後來聖上恩準的旨意下來,秦琅便馬不停蹄的去了樊城。
可他還是晚了一步。
溫書麒告訴他,溫浮歡為了查出殺害溫家百餘口人的凶手,已經循著僅有的線索去了帝京。
所以,他隻稍稍歇了下腳,便又快馬加鞭的趕來了帝京。
秦琅這般日夜兼程的趕路,累斃了四匹馬,這才來到贏都,怎麼就隻匆匆見了溫浮歡一麵,什麼都沒做,甚至什麼都不同她說呢?
和晉想不通,也不打算想通,他隻是替自家將軍著急,著急得不得了。
“不行,您為溫小姐做了這麼多,末將必須讓她知道!”和晉一著急,便不管不顧的翻身上了馬,打算去追太師府的車輿。
秦琅一把按住了他的馬頭,厲聲道:“不許去,跟我回府!”
“將軍!”
“怎麼?連我的話都不聽了?”秦琅厲色道。
和晉頓時沒了脾氣,耷拉著腦袋道:“是,將軍。”
秦琅也騎到馬上,望著太師府車輿離開的方向,目光悠遠的說:“……我不需要她因為感激或者感動,而施舍來的喜歡!”
說罷,他便調轉馬頭,向相反的方向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