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孫黎沒骨氣的逃走了,薛莫景倒長了氣勢,衝著前者的背影大聲喊道:“哎,長孫家的五少爺,你就這麼走了啊?蝶心姑娘還在等著你呢!”
長孫黎一邊衝下樓,一邊回過頭,狠狠地瞪了薛莫景一眼,似是咬牙切齒的說了些什麼,由於距離太遠,而樓下人聲雜亂,並沒能聽清具體內容。
不過用腳趾頭也能想得出來,他定是沒說什麼好話。
直到長孫黎出了鳶雲坊的大門,薛莫景才又啐了一口道:“我呸,敢在背後告本少爺的黑狀,報應來了吧!活該!”
他轉過身,正想找個什麼借口帶溫浮歡離開,卻見後者微笑凝睇秦琅,雲淡風輕的道了一句:“秦將軍,別來無恙吧?”
思慮良久,溫浮歡還是覺得這句問候,最為合適妥帖。
薛莫景見狀,看了看秦琅,又看了看溫浮歡,表情意外的道:“你們倆……認識啊?”
“是啊,我在樊城剿匪期間,曾經……”
擔心秦琅說漏了嘴,溫浮歡忙打斷了他的話,解釋道:“我們沈家和樊城的地方官盧大人的盧家有些交情,我和秦將軍難免有些往來,一來二去的,就熟識了!”
秦琅不無疑惑的瞧了溫浮歡一眼,不明白為什麼她要把溫家說成是沈家,而且還是一副男兒扮相,不過既然她這麼做了,自然有自己的理由。
於是,他便順著溫浮歡的話道:“沈公子說的不錯,我們的確有些交情,我也極為欣賞沈公子,隻是……”
秦琅側目看向溫浮歡,皮笑肉不笑的問:“沈公子何時來的帝京?怎麼也不派人知會我一聲,好讓我盡一盡地主之誼?你莫不是不拿我當朋友?”
“秦將軍言重了,沈某隻是覺得將軍軍務繁忙,不便叨擾罷了!”
溫浮歡左一口秦將軍,右一口秦將軍,直把秦琅氣的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把將她拉進懷裏,封住她那張唇色櫻紅的小嘴。
薛莫景心思簡單,看不出兩人之間湧動的暗流。
他隻是有些恍然大悟,難怪秦琅會出手相救,原來不是看中了沈歡的姿色,而是他們原來就是舊識啊!
思及此,薛莫景總算鬆了口氣,招呼道:“既然大家都認識,不如一桌同坐,正好長孫黎那個討厭的家夥也走了,我們讓蝶心姑娘唱她最擅長的《玉樓春》如何?”
“不要!”
“不行!”
溫浮歡和秦琅雙雙拒絕。
薛莫景臉上一時有些掛不住。
溫浮歡覺得,她到底是個女兒身,鳶雲坊裏又都是一些猴兒精的人,待的久了難免會露出馬腳,而且和長孫黎這麼一番鬧騰,天色也確實晚了。
她才住進太師府,就深夜方回,對自己對薛夫人,都不太好。
秦琅則是因為,他剛剛說長孫冽也在鳶雲坊,是知道長孫黎最怕這個三哥,所以故意說來哄騙他的。
想來用不了多久,長孫黎就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屆時他折返回來,勢必又會生出不必要的麻煩。
秦琅看出來溫浮歡有些為難,便把自己拒絕留下來的理由說了。
薛莫景一聽,長孫黎居然還有可能回來,頓時有些頭疼,加上天色確實不早了,他也怕被薛太師責備,便擺擺手道:“好了好了,不玩就不玩了,那我們各自回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