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家雖然沒有找事,但溫浮歡仍舊沒能安然入土。
靜蕪苑前,柳兒目光如劍般,死死盯著站在苑門前的溫書恒,沉聲道:“大少爺這是什麼意思?我家小姐好歹也是溫家的長房嫡女,就算不用能保屍身不腐的沉香木做棺槨,也該用上好的金絲楠木,大少爺送來這麼一個柏木的棺材算什麼?”
溫書恒冷冷一笑,眼神裏透露出輕蔑:“沉香木?金絲楠木?嗬,你把你家小姐看得也太金貴了吧?她是我溫家的千金小姐沒錯,可你別忘了她是怎麼死的?是殺了人,畏罪自殺的!”
他用手摩挲著朱漆的柏木棺材,鄙夷道:“她讓我們溫家顏麵盡失,我能給她一個棺材讓她殮身,而不是用草席隨便裹了她,扔到亂葬崗上,已經很不錯了!”
“你!”
柳兒氣的想要動手,卻被百裏炎眼疾手快的拽住了。
百裏炎衝著她搖了搖頭,眼神示意她不要衝動——如今他們寄人籬下,又沒了做主撐腰的人,實在不適合與人起衝突。
“還是這個醜八怪懂事!你們識相的,趕快把溫浮歡裝進棺材裏埋了!免得她一個死人整天擺在溫府裏,讓人瞧著晦氣!”
溫書恒說完,便得意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娘,孩兒終於替你報了大仇,溫浮歡不是害死了您嗎?我不僅要讓她償命,還要讓她連死後都不得痛快!哼!
溫書恒離開後,柳兒幾乎是一邊哭,一邊替溫浮歡穿上衣服,整理好妝容,然後讓百裏炎把她抱進了棺材裏。
瞧著棺材蓋一點一點合上,柳兒撲在棺材上,哭得幾乎要暈過去。
然而,溫浮歡注定走的不安心。
深夜守靈的時候,柳兒正在臨時搭建的靈堂裏,替溫浮歡燒紙錢,溫落娉帶著翠環風風火火的闖了進來,一腳踢翻了燃燒紙錢的火盆,火星濺了柳兒一身。
柳兒急忙慌亂的拍打身上的火星,怒視溫落娉道:“你做什麼啊?”
溫落娉揚手便甩了柳兒一個耳光,沉聲叱道:“賤婢,有你這麼和主子說話的嗎?”
“你才不是我的主子,我的主子隻有我家小姐一人!”柳兒捂著左邊臉頰道。
溫落娉怒極反笑道:“還真是一條忠心耿耿的狗!既然你這麼忠心於你家小姐,不如我送你去下麵陪她啊!來人,把這個賤婢給我拖下去,活活打死!”
“是!”
立即有兩名護院上前,準備抓住柳兒。
這時,百裏炎衝了過來,三拳兩腳把那兩名護院打倒在地,把柳兒護在了身後,同時怒視著溫落娉。
溫落娉被他那張臉和冷戾的目光嚇得膽寒,但是一想到溫浮歡都已經死了,她的兩個下人就更不足為懼了。
於是,她再次命令道:“還愣著幹什麼?他們倆以下犯上,還不快抓住他們!”
就在護院準備再次上前的時候,一道聲音從後方響起。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