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嘖,真傷心。虧我還看了你第一眼就認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看了我第一眼?”
“嗯……兩周前吧,你也在這裏買咖啡,後來突然衝進人群裏。這麼小小隻的人,想不到氣場還挺足的。”
西源臉紅:“你、你都看到了?”
他偏頭笑看她,挑眉道:“一人抵住市井大媽潑辣的氣勢,在男人麵前也屹立不動的氣場,想不到啊,以前連抽個血都哭滴滴的小女孩,現在竟然變得這麼厲害了。”
西源說:“那、那是突發情況,硬著頭皮上……我還是很溫柔的。”
他笑而不語。
“對了,我……不太記得你的名字了。”西源小聲說,“你叫什麼?”
“你叫我哥哥就行。”
“我才不要……”
他三下五除二把那瓶綠茶喝完,空瓶丟進垃圾桶裏,“付一朗,一二三十五六七的一,晴朗的朗。”
西源暗暗記下,自報家門:“我叫……”
“西源。”付一朗說,“我記得你的名字。”
我記得你。
西源輕輕笑了笑,點頭。
一個這麼多年毫無聯係,卻還記得你的名字人,說不感動,是假的。
“留個電話吧,”他從口袋裏掏出手機,“也算是老朋友了,我記得你家在C市吧,怎麼決定來A市工作?”
西源在他手機上輸了自己的號碼,口袋裏的手機震動,她把他的手機還給他才說:“我在A大念研究生,這個假期在附院實習。”
付一朗存了她的號碼,將手機重新放回兜裏。西源接起口袋震動的電話,“喂?”
“我在樓下,嗯,還沒去。”
“好,那我在辦公室等你。”
付一朗靜靜看著她,盯著西源的側臉,問:“家裏人找你?”
西源抿唇笑了笑:“我男朋友,他是附院的醫生,剛找我。”
付一朗問:“你有男朋友了?”
西源點頭:“嗯。”
他頓了頓,複而笑了:“我調來A市工作,改天請你們吃飯。”
西源覺得哪裏奇怪,也沒多想,應下這般臨走前的客套話,和他告別。
她沒看到,付一朗盯著她離開的背影,黑眸沉靜,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拐角處,才接起一直在震動的電話。
“什麼事?”
“打了你這麼多個電話怎麼都不接,幹嘛呢?”
“有事。”
“叫你回家吃飯,今天你周伯伯帶著盈盈來,你可千萬別給我掉鏈子,待會馬上回來!”
“知道了。”他不耐煩地皺眉,掛了電話。
西源。
他在心底默念了一遍這個名字,嘴角輕輕勾起,氣定神閑地往樓下走去。
……
西源在辦公室等到中午,段意終於門診結束回來。一進來就脫掉了白大褂,坐在凳子上。
她給他倒了杯水,然後自覺地給他揉肩。
段意放鬆地閉上了雙眼,西源給他揉啊揉,就聽見他開口:“剛才在哪兒晃悠呢,不在辦公室待著。”
西源立馬驚喜地把和付一朗見麵的經過告訴段意,說完了還感歎道:“原來天下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十幾年了,沒想到他還能一眼認出我。”
段意沒好氣地“哼”了一聲,冷嘲道:“你沒聽人家說你傻嗎?從小到大都一股傻乎乎的氣質,是我也忘不了。”
西源掐住段意的脖子前後亂晃:“你會不會說話的,哪有你這種整天打擊女朋友的男人!”
段意說:“西源,你想掐死你男朋友換個新的也不是用這種辦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