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源和莊婧雨人手捧著一個梅菜扣肉餅坐在操場旁的石階上,盯著此刻正手牽手濃情蜜意走操場的賀昕和趙平也。
莊婧雨感歎道:“想不到你這一病,倒是誤打誤撞撮合了一對小情侶。”
西源咬了口餅,望著她:“你是不是後悔當初打電話的人怎麼不是你?”
莊婧雨哼了一聲,翻了個白眼:“本小姐才不喜歡這種斯斯文文的類型,我喜歡那種糙漢,最好能嚇哭我的那種。”
西源害怕地雙手捂胸:“小雨姐姐好殘暴。”
晚上宿舍閨蜜夜話,賀昕說:“趙平也在隔壁理工大學有朋友,他說哪天大家一起約出來吃個飯,認識認識。”
西源在床上刷微博,聽了漫不經心地回:“想聯誼?”
莊婧雨馬上應道:“我去!”
“我不去。”西源懶懶地回。
莊婧雨大吼:“必須去!我一個人都尷尬。賀昕那丫頭肯定跟趙平也你儂我儂。就算是陪我,你也得去。”
於是架不住莊婧雨威逼利誘,或者糖衣炮彈,磨了她整整一周,終於讓她鬆口自己那天順便要出去買春裝陪她聯誼待兩小時。
隻是沒想到當天吃完飯後,他們竟然還約去KTV唱歌。
察覺到了西源想走的意圖,莊婧雨借著去衛生間把她堵在小角落:“你不覺得剛才那個建築的章鎮林挺不錯的嗎?我看上他了,你不陪我到底就不是我姐們兒。”
西源捏著她的臉憤憤道:“今天商場打折,我看中一條裙子好久了!我要去把它買下來!”
“等我這事兒成了,你想買幾條都沒問題。”莊婧雨拍掉她的手。
“你保證?”
“廁所裏發誓!”
“那……成交!”
於是西源繼續保持微笑,直到KTV裏賀昕和趙平也靠在一起你喂我,我喂你;莊婧雨一個勁和章鎮林說話,就剩她和另外一個戴眼鏡的標準理工科男在不停地點歌唱歌。
終於,眼鏡男在偷看她第28次後,終於找到了她結束一首歌停下來的空餘,插話——
眼鏡男挪到她身邊:“你叫西源對吧?”
“嗯。”
“名字挺好聽的,你們的專業是跟醫患關係調解還有疏導病人心理這方麵有關的?”
“對,有相似卻又不同。跟心理輔導不一樣。”
眼鏡男“噢”了一聲,搓搓手:“我姨媽也是在醫院工作的,她在醫務科,跟你們專業的方向好像挺接近的。”
西源保持笑容:“差不多,院辦、醫務科還有社工辦都可以。”
眼鏡男又“噢”了一聲,西源隨意點了首歌,突然說:“你過來點歌吧,我去一下洗手間。”
眼鏡男愣愣地點了點頭,西源朝他笑了一下,拿著包馬上退出了包廂。
慢吞吞的從洗手間出來,卻怎麼也不想再回去。她百無聊賴地在這一層包廂外的走廊上晃來晃去,偶爾聽見有人飆歌聲音走調,或者突然大吼一聲嚇得她加快了腳步。
段意從包廂裏抽身出來在安全通道拐角處吸煙,沒多久就見一熟悉的小身影搖頭晃腦的在走廊上走來走去,他眯著眼盯著看了一會,發現是西源沒錯。
西源已經想好了措辭,發了條信息在她們宿舍的群裏,想著自己先在樓下的奶茶店喝點東西,看情勢再決定是走是留。
懶得等電梯,往安全通道走,遠遠看著走廊盡頭倚牆抽煙的某人。
她那時才陡然發覺,自己真是著了他的道,不然怎麼會怦然心動了一次又一次。
西源知道他也在看她,他在等她走近。
“你……來唱歌?”
西源走近後,見他低頭看自己,想了半天還是扯了這麼一句話出來。她想不到他這樣喜靜厭鬧的性子怎麼會來這種人多嘈雜的地方。
段意見她走來,把手裏的煙掐滅,丟進垃圾車裏。
“同事生日。”他說,“不來的要埋單。”
這是什麼奇葩規定,西源忍不住笑了:“那來了呢?”
段意瞧著她笑得那麼開心,剛才見她樣子悶悶的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才想著逗了她一句。
“來了就壽星請客。”
西源又聳肩笑了幾聲:“那還是挺劃算的。”
“跟朋友來的?”他上下掃了她一眼,她剛才的樣子明顯是要離開,“不進包廂一個人亂晃什麼。”
她還在思考著怎麼跟他解釋,自然不能直接告訴她自己是來相親聯誼的,還不得糗死。
然而——
“西源!剛才何建義一個勁問我你去哪兒了,你還想跑?”莊婧雨的聲音氣呼呼地從身後傳來,“嗯?段、段師兄?你也來唱歌啊。”
西源心想橫豎都是一死,還是死在聯誼上好了。她拉著莊婧雨的手就和段意告辭:“我見洗手間出來迷路了找不到包廂,碰巧見段師兄就聊了幾句,走吧我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