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沉默才是最好的避免尷尬的武器。
段意也沒再追問。沒過多久，有一盒東西遞到她麵前。
西源接過，發現是一盒暈車片。
“覺得暈車貼不保險，還是害怕吐，現在可以吃一片，提前二十分鍾服用奏效。”
西源疑惑：“不是說這次隻備了暈車貼嗎？”她記得來時有人暈車詢問有沒有暈車藥，但隻發了暈車貼。
段意斜了她一眼，說：“這是我自己去買的。”
西源一怔，不解：“給我的？”
段意不再說話，直接閉上了眼睛，假寐。
西源心口潮濕，灌了口水吃了一片，戴上眼罩也睡了過去。這一路意外地平穩，一覺睡到目的地。
……
調研獲得的初步資料需要整理，期末結束前要上交一份報告。連續兩天熬夜分工終於將報告完成，小組成員都鬆了口氣，開始投入緊張的期末複習階段。
期末複習掉層皮再確切不過，沉迷學習的日子過得飛快，轉眼就到了冬至。
林老頭提前幾天就電話來說：“冬至上我家吃飯，你父母本來也托我多照顧你，正好這次發張合照過去給他們看安安心。上回你可放了我鴿子，這回你自個兒看著辦！”
西源連連應下，不敢違背。冬至當天學校放假，她更是拒絕了和舍友出去吃火鍋小聚，一大早就趕往林老頭家幫忙打下手。
這畢竟是在別人家，隻吃不做她還是心中有愧。
師母也有好些年沒見西源，一個勁兒誇她長大了越來越漂亮。兩個人嘮嗑了一會兒家常，她就進廚房幫忙師母和傭人阿姨打下手，準備食材。
中午飯自然也是在林老頭家吃的，隻不過吃得簡單些，晚上才是過節，西源卻覺得這樣的感覺絲毫沒有尷尬，反而像極了在家裏的日子。
下午午覺過後師母拉著西源在陽台藤椅上曬太陽，冬日的空氣中浮動著無數小灰塵，爬上陽台的陽光照在人臉上，仿佛鍍了層金。
暖陽格外珍貴，兩個人吃著點心說著這些年家中的變化，殷殷叮嚀，和睦溫和，恍若親人。
“冬天就是需要點這樣的陽光啊，”師母笑吟吟地喝了口茶，“心都變暖了。”蓋在膝蓋上的毯子微微拖地，西源不動聲色地幫她搭了搭，又替她添了茶。
“你外婆的身體怎麼樣了？當年離開C市前還去過你家一趟，不過那時你還小，你外婆當年可是一個人下廚可以做一大桌的菜，身體是別人都羨慕的好啊。”
西源咽下一口糕點，甜到喉嚨眼，慢慢說：“外婆身體在外人看來挺好的，84歲了，頭發一眼看過去還是黑的多。隻不過近幾年大不如前，前段時間聽說還暈倒了，去醫院檢查了一下，說是……沒什麼大礙。其實年紀大了，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毛病，我現在就希望自己能陪在她身邊多點時間。”
師母安靜地聽她說完，歎了口氣，點頭。
“越到這種時候，才越懷念曾經在一起的日子。珍惜當下，活在當下，和關心的，在意的人度過最美好的時光，夏天吃冰淇淋，冬天滑雪，把每一刻都過成最重要的時刻，才對，你說是不是？”
她望著師母眼底閃爍的光，又是一縷冬日陽光灑進，伴隨著青煙，她看見空氣中浮動的細塵，樹的影子跳躍在陽台欄杆上，一切的一切，都是生命能感受到的靈動。
“好懷念高中穿校服，前後桌打鬧的日子啊。”西源伸了個懶腰，閉著眼仰起臉浸潤陽光。
她眼睛亮亮地看著師母：“如果能重來一次，我絕對不浪費時間。一定會去認真的感受生活，感受青春，感受愛，”垂下眸，輕輕道出回憶：“追求夢想，追求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