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態度恭謹,雖然她也覺得明妧沒有把皇後放在眼裏,有損皇後威嚴,主子沒臉,做奴婢的就更沒臉了,但想想她是大景朝鎮南王世子妃,這身份給皇後治病要她下跪,也不怪她槍打出頭鳥,逮著安南郡主撒氣了。
連皇後和安南郡主都奈何不了的人,她一個嬤嬤哪敢頤指氣使,少不得夾起尾巴做人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一個奴婢聽吩咐辦事,總不能拿她撒氣吧?
明妧是不會拿她撒氣,但也不會任由她說幾句好話,就讓她帶走柳兒的,明妧勾唇一笑道,“原來隻要得皇上寵愛,就能看上什麼就要什麼?”
馮嬤嬤陪笑,並不接話。
明妧卻沒放過她,“那馮嬤嬤覺得皇上夠不夠寵愛我?”
這話可是把馮嬤嬤刁難住了,她敢說不夠嗎,安南郡王找她的茬,皇上還真沒有不分青紅皂白的向著安南郡主過,馮嬤嬤笑道,“衛姑娘救了容王,也醫治好了皇上的頭疾,皇上自然寵愛您。”
“是嗎?那我也看上了安南郡主身邊那會武功的丫鬟,我是不是也能開口要了那丫鬟?”明妧笑問道。
隻要安南郡主肯給,她絕不留柳兒,總不能隻許郡主放火不許百姓點燈了吧?
馮嬤嬤嗓子一噎,這叫她怎麼說的,她道,“那丫鬟是安南郡主從東陵帶來的,柳兒是宮裏的宮女,這不一樣。”
明妧臉上的笑容湮滅了幾分,“柳兒是被挑來行宮伺候的,我為了給鎮南王世子治病,不得不住在行宮裏,已經使喚柳兒趁手了,結果皇後想換了丫鬟就換掉,這就是北越的待客之道?”
馮嬤嬤要說話,明妧繼續道,“屋子裏的東西都是柳兒幫忙收拾的,她去伺候安南郡主了,東西找不到了,我是不是還得派人去安南郡主住的行宮問柳兒?”
馮嬤嬤嗓子一噎,明妧再道,“給容王調製藥丸,我需要柳兒幫忙打下手,要是身邊少了這麼個稱心丫鬟,耽誤了容王的病情,皇上怪罪下來,是皇後擔待還是安南郡主擔待?”
馮嬤嬤嘴動了動,這回明妧沒打斷她,可她也沒說出半個字來。
鎮南王世子妃當真是伶牙俐齒,一口氣找了幾個理由搪塞她拒不交出柳兒來,明明每一個理由都那麼的不講理,偏又叫人無法反駁。
馮嬤嬤麵露苦色道,“衛姑娘不要為難奴婢……。”
不要為難她?
到底誰在為難誰,明妧臉色一沉道,“我無心為難你,我說的話,你隻管如實稟告皇後便是。”
馮嬤嬤不肯走,明妧似笑非笑的看著她,看的馮嬤嬤心抖成篩子,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隻聽一道清淩淩的聲音在屋子裏傳開,“看來得轟你出行宮,讓皇後知道我油鹽不進,才能證明不是馮嬤嬤你辦事不利啊。”
馮嬤嬤臉色一白,哪還敢多待,轉身就趕緊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