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嬤嬤走了,明妧拿起繡繃子繼續繡,雖然沒讓安南郡主得逞,但心情多少還是受到了影響,靜不下心繼續繡針線了。
一而再再而三,明妧真的懷疑安南郡主是不是腦子有坑了,安南郡主拿柳兒撒氣,打了柳兒一巴掌,她都要柳兒扇她的丫鬟出氣了,這才過了多會兒,就又鬧幺蛾子了,她以為搬出皇後來就能得償所願,把柳兒弄到她的行宮再折磨出氣?
柳兒是北越宮女,受皇後管束又如何?隻要她不同意,誰也別想帶走柳兒!
柳兒站在一旁,剛剛馮嬤嬤來傳話,實在是把柳兒嚇的不輕,不過見明妧態度強硬,柳兒才沒有嚇的跪下來,要真落到安南郡主手裏,就衝她今兒打的她丫鬟那些巴掌,她還能有活命?
與其受折磨而死,她寧肯一頭直接撞死。
柳兒望著明妧,眼裏心裏全是感激,明妧笑道,“放心吧,我不會把你交給她們的。”
柳兒點頭如小雞啄米。
再說馮嬤嬤出了行宮,方才長舒了一口氣,她跟在皇後身邊多年,見慣了皇後發火,也沒少見皇上動怒,剛剛鎮南王世子妃臉色一沉,那威壓竟是比皇上一點不差,便是皇後都有所不及。
鎮南王世子妃是大景朝定北侯嫡女,定北侯救過大景皇帝,鎮南王又手握重兵,是個做的出殺子立威這樣狠心腸的事,出身這樣的人家,嫁的又那麼好,豈能是沒有手段的人?
皇後不該和她作對啊,容王世子為了救容王,才把她挾持來北越的,鎮南王世子都找來了,她不會在北越久待,皇後何苦跟她過不去?
還有安南郡主,她怎麼就和鎮南王世子妃杠上了呢,還鬧到這種不死不休的局麵。
馮嬤嬤擦著額頭湧出來的冷汗,坐上馬車回宮。
安南郡王沒有走,一邊等馮嬤嬤帶柳兒進宮,一邊陪皇後下棋,皇後笑道,“郡主小小年紀,這一手棋藝倒是不錯,得了皇上幾分真傳。”
安南郡主手裏拿著白玉棋子,落入棋盤上,笑聲叮鈴悅耳,“安南以前棋藝極差,和外祖父下棋時,偷學了幾招,都被您給看出來了。”
這話說的巧,既奉承了皇後,又炫耀了下皇上疼愛她,皇上日理萬機,可不是誰都有機會陪皇上下棋,她能在下棋時偷學幾招,自然是沒少下棋了。
北越皇後心情也不錯,她不介意安南郡主炫耀皇上對她的寵愛,得皇上寵愛又如何?她要她跪下,她也不敢違逆,也沒有見氣,說話也多奉承討她歡心,好像所有的不愉快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想到這裏,北越皇後眉頭又幾不可察的皺緊了幾分,如果安南郡主真這樣寬厚大度不見氣,又為何揪著鎮南王世子妃不放,兩人瞧著像是有什麼化不開的仇恨一般,或者說是安南郡主對鎮南王世子妃有仇。
北越皇後在走神,宮女上前一步,小聲提醒道,“娘娘,馮嬤嬤回來了。”
北越皇後瞥頭就見馮嬤嬤走上前來,她獨自一人,並沒有帶那個叫柳兒的丫鬟,北越皇後眉頭更皺,“事情沒辦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