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在,你放心。”低低啞啞的男聲,讓我心裏踏實。
原來他今晚還在這裏,撫我起來靠在他的懷裏,喂我喝粥,再喝藥。
燒得迷糊了我就說:“我會不會死。”
“不會。”堅定的聲音像冰決一樣,讓我涼涼的,極是舒服。
不管什麼時候,隻要想說話,就有人回答我。
閉著眼睛,不管這是哪裏,不管是什麼時候,有他在,真好。
人是如此如此的孤寂,所以都想找著一個最愛自已的人,和他一起就會變得很充實了。
燒得最厲害的時候,總是聽到丫丫在哭。
我眼睛都熱得睜不開了,隻能不舒服地動著身子。
茲茲的聲音冒著寒氣,讓我往床前再靠近了一些,這下舒服一些了。
“丫丫乖,把藥喝下去,別哭,吵著娘了。”是他在勸丫丫。
丫丫怎麼了,是不是也讓我感染了。
覺得臉好腫,我想坐起身來,搖搖晃晃地,竟然摔在床下了,一身的濕涼,真是舒服啊,硬生生把我的燥熱給趕走了。
門啪地讓他推開,然後抱起我:“書書。”
“娘。”丫丫也跑了進來:“哇,你不是我娘。”
哭得我頭都大了,他揚高聲音:“丫丫你出去,你娘在生病。”
“大夫說娘不行了。”丫丫哭得越發的大聲了。
真想抱抱她啊,可是手這麼的無力,連抬都抬不起來了。
“別胡說。”他生氣了,連聲音都冒火。
這一刻,我思緒,竟然是這麼清楚。
他的手在我腫腫的臉上抹著水,細細的擦著,還拿什麼來擦著我的身子,一陣清涼過後,又覺得火騰騰起來了。
不就是出個疹子麼,有必要把我燒得要死要活的嗎?
我竟然看到了小胖,他過得挺好的,臉上又長肉了。
我興奮地跑上前去叫:“小胖,小胖。”
他擰擰眉回頭看我:“你怎麼來了。”
“切,隻許你來啊,你怎麼在這雲上頭飄來飄去啊?”
“聽話,回去。”他說,還和以前一樣寵我。
我歎口氣蹲在地上:“小胖,怎麼辦,我發現,我還是愛他,我舍不得他。”
“對不起。”他輕聲地說著。
奇怪了,他怎麼會跟我道歉呢?我抬頭看看他,一臉的迷惑。
他滿意的歉意:“由始到發,我都是自私的一個人,盡管我得到很多,我還是祈求著很多的東西,書書我對不起你,我隻想有人陪在身邊,愛我,緊張我。”
“我們是夫妻,這是應該的啊,不必跟我對不起,小胖,我懺悔,我不守貞潔,我對他還是很有愛的。”
“我知道。”他笑,然後走近拍拍我的肩說:“書書,我欠他很多,奪了屬於他的位置,還要爭不屬於我的愛,書書,他隻是讓我和莫愁騙了,對不起,我隻是想讓你在我的身邊。”
該死的對不起,讓我淚流滿麵。
我一跺腳轉身就跑,一身的爛攤子子,誰來收場。
忽然心痛起他來了,聽到他在叫:“書書,快醒來。”
我啪地就睜開了眼睛,看著一頭一臉是汗的他。
他眼裏閃閃的東西,不會是淚吧。
我眨巴著眼,讓自已看得更清楚一些。
是淚,真真切切地看清楚了,那淚凝結著從他的眼裏落了下來,落在我的臉上,如此的灼熱,那一瞬間,我覺得,我什麼也不顧了。
不管他是火,我是飛蛾,最終是不是燒得我千瘡百洞,我都不要去想後果。
飛蛾的美麗,在於它勇敢地撲火。
“書書。”他抓起我的手,看著我,哭著,笑著。
我還是第一次看他的臉上,如此多的表情。
手指在他的唇間,一遍一遍地被他親吻著,覺得心都飄飄的了。
“沒事了。”他笑笑,在我的側臉上輕吻,在我的耳邊,一次一次地低啞說著:“沒事了。”
我看,需要安慰的人是他才是。
不過覺得舒服多了啊,他還真是不怕死,我出疹子也敢睡在我的身邊。
古代沒有什麼藥,也沒有什麼預防得比好的措施,很容易傳染的。
側臉看他,真帥得讓人心動。
要是把這麼好的一人錯過了,我就是傻瓜了。
捏捏他的臉,他拉下我的手,將我抱得緊緊的,一點也不在意我臉上還坑坑窪窪的,蹭蹭蹭。
不僅不怕死,還相當的有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