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溫低下來了,也就放心了很多。
可是接下來的,也夠令人想要撕心裂肺地恨,三餐除了藥,還是藥,飯裏也加了藥,菜裏也加了藥,我發現我就一藥人,連喝杯水,也是藥調成的。
怎生的一個苦啊,捶胸頓足的讓我看他都是苦的。
“你為什麼白天也在這裏,晚上也在這裏?”難道他不用做事的嗎?
“朕放自已的假。”他輕鬆地說著,往那薰爐裏加藥。
我的天,我發現自已一身的力量,要成個藥人了。
“不要吃藥行不行了?”再吃下去,我一準會發瘋了。
他用著不可商量的語氣說:“定是不行的。”
我卷了被子撞枕頭:“放我自由啊,我好了,我感覺非常良好了。”
他走過來,將我從被子裏挖出來,摸了摸我的臉說:“是好些了,還要再等三天。”
“拿鏡子讓我看看。”我摸摸自已的臉,好像還是有些咯手。
他笑笑:“沒有,這個房子沒有什麼能讓你看清自已的東西,因為怕你看了會想要一頭撞死。”
你狠,不過我厭惡死你。
撲上去抱住他,臉在他的臉上蹭:“怎麼樣,怕不怕?”
他抱住我的腰,任我任性而為,他一點也怕我臉上的東西會傳染給他。
“龍翊初,你為什麼要這麼衣不解帶地照顧我。”
他黑亮眼神定定地看著我,沙啞地說:“你說呢。”
我說,他的眼裏隻有我。
抱住他的肩頭,忍不住抱怨地說:“你傻啊,你笨啊,你就不怕死啊。”什麼後果也不怕了。
他現在是皇啊,他怎麼不理智一點。
他歎息地抱緊:“冷靜不下來,平淡不下來,隻要想到你生病,我就怕你離開我,一個人的生活,很痛苦。”
我手指輕描著他的眉,他的眼,將他抱入我的懷裏。
給他許了一句話:“以後我不離開你,也不逃開你了。”
這一句,等了多久啊,轉了一個大圈子,我們才能在一起。
他笑得格外的好看,手指撫著我的臉,我摸摸:“好難受。”
“別抓。”他拍開我的手,隻是輕揉了下。
全身都難受,很癢很癢的。
“過幾天就好了。”他輕在我身上吹著氣,拿帕子弄了藥水在我身上擦。
我直勾勾地看著他,他溫和地笑:“看什麼,難道不認識我了。”
“不是不認識,是我想要重新認識你的啊。”
不要說我沒有給機會給他,他倒回床上,吐口氣轉過頭來看著我說:“你這樣全身光光的,還有什麼我沒有看過的,你這個人,還需要我怎麼認識,我早就把你認到心裏去了。”
“油嘴滑舌。”我笑笑,往他的懷裏滾過去。
一手摸著他的下巴,這幾天倒是生出一些胡渣子來了,有點紮手,不過特有男人味。
趴在他的胸前看他,眼窩兒都黑了。
他好整以暇地手枕在頭下看著我:“怎麼樣,很感動吧。”
“嗬嗬。”我隻笑不語:“我不告訴你,不過在我最醜的時候,你照顧我,我很感動的了。”
“這沒良心的東西,硬生生就讓你把心把肺都偷走了。”
似乎好久不曾這麼安靜地躺在一起了,還是那時候眼睛差點瞎了時,他要娶我,分不清是柔情蜜意,抑惑是夾著真心。
也是這樣,不分日夜,隻要我背上一灼癢,他就會給我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