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我做你最漂亮的新娘子,我要做你一輩子的娘子,如今隻得一個不認識,我怎麼甘心啊。
哥哥,我是用了心地去愛你。
曾經以為那不是愛,那隻是一種兄妹相依,同病相憐對你帶著一種憐惜和補償的感情。
可是我錯了,我現在哭得如此的傷心,失去你讓我覺得心裏空虛得什麼也沒有一樣。
我就知道我錯了,哥哥你在我的心裏,不知不覺的,已經生根發芽了。
但是你不要我了,嗚。你說過,全世界的人,都可以不要我,有你的地方,那就是我的。
你什麼也不記得了,隻得我像是上傻瓜一樣,自已跟自已重複著。
這場雨下得真發了,打醒做夢的我,怎麼會是這樣呢?
徒然無力地坐倒在地上,任雨水打我個滿頭滿臉的,如今就算是下石頭雨,我想我也沒有什麼好躲開的。心很痛,很酸,用力地哭,又覺得很委屈一樣。
沒有人來憐惜我坐在雨中哭,我像是被全世界的人拋棄了一樣。
哭累了,心熱得發澀了,我想,我得快點找個客棧住下,去看個大夫,要不然身體會承受不了。
即使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愛惜我了,最疼愛我的那個人也不要我了,我還是要愛自已。
撐著身子,有些踉蹌地走出這巷子,回頭在雨中認真地看著,把這地方記起來,我想我還是要來的,哥哥,我要尋回你。
你這一輩子相當的不容易,馬上我們就可以一起了,你卻什麼也不知道一樣。
那怎麼行呢?上天欠你的如此之多,我欠你的,如此之多啊。
低頭往外走去,寬寬的路,隻有我一個人,原來風雨中,連個同伴也沒有啊。
何妨我本來就是一個人來的,一個人的路,風雨兼程也是屬於自已的記憶。
安慰著自已,任由自已的胡思亂想著,從身上摸到銀子去附近的客棧住下,讓他幫我叫個大夫,給我買身幹淨的衣服。
頭腦暈沉得厲害,一摸額頭,也相當的燙人。
上了二樓的客房,連門也沒有力氣去關,就趴在桌子坐著。
一身的濕膩很不舒服,小二很快地就送上熱水,還有幹淨的衣服。
換下衣服下去泡著,才有點人間的溫度啊。
淚又忍不住流下來了,真討厭,我怎麼變得這麼愛哭啊。
我現在,是哭給自已看不成嗎?沒下頭去,嗚,嗚,還是想哭在。
門傳來了輕響,小二說:“張姑娘,大夫來了。”
“等一會。”嘎澀的聲音還猶帶著哭腔。
幸好這一泡,讓自已舒服了一會,穿上衣服擦幹頭發上的水,打理了一會就開門讓大夫進來。
紅腫的雙眼不敢見人,頭低低地坐著。
那蒙古大夫,呃,契丹大夫一手把著我的脈,很快就收回。
“大夫,我沒有什麼事嗎?”
“沒事。”他很簡落地說。
那總得說說情況吧,這個蒙古大夫太有性格了。
“情況是這樣的。”他邊收拾東西邊說:“姑娘你淋了雨,有些不舒服,要吃藥,休息三天。”
“嗯。”這個不用他說我都知道,自已的身體不舒服,還是自已最清楚的。
“那個,那個,還有呢?”我抬眼看他。
他說:“什麼?”
難道真的是蒙古大夫,抓抓腦袋說:“那個你沒有把出我有身孕嗎?”
這有什麼好羞澀的,他連這個也不好意思好,還怎麼混出來做大夫,索性去做和尚好了。
“姑娘不問,我有什麼好說的,姑娘你有一個多月的身孕了。吃藥方麵,得小心些。”
果然是有個小寶寶了,怪不得心裏老不舒服,老想哭,老是酸澀。
“那你就注意著點來開吧。”我忽然有些欣喜啊。
我不再是一個人了,我還有個孩子。
哥哥不要我,不認識我,可是上天,還是給了我一個伴。
我可能不會一心一意愛另一半,但是孩子,是我可以傾心全力去愛的人。
孩子是屬於我一個人的,這下雨的天,忽然也變得有些溫暖起來。
送走了大夫,一個人呆坐著,傻傻地笑著。
往後的問題,往後再解決好了。
小二送上了薑湯,我喝下去就揭著被子發汗,好久好久沒有這樣舒服地睡過了。
那些日子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現在有床睡,真是舒服啊。
迷迷糊糊地睡了很久很久,卻睡得很不安心,總是醒過來,喃喃自語地說要去找哥哥。結果卻還是又無力地睡著了,身子輕得如浮萍一般,找不到著實的落腳點一樣。
拚命地伸手想抓著以東西,總是虛無飄渺的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