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著腳踩在地上,踮著腳尖兒去給他更衣,梳發。
看著一個草一般的男人,一下就在我的手裏變成了玉一般的男人,心裏一種愉悅和滿足,撲上去,咬他幾下。
他笑:“混帳東西占朕的便宜,朕去上早朝了,乖些。”
“得,你去吧,我反正不招惹你老娘。”太後是吃飽了撐著沒事做,我又不是。
帶了侍衛出宮,行走在浩蕩的人流之中,今兒個起來風開始大了,秋涼,不知不覺已經來到。
今天開始有些糧草麥子運進來,走的是水路。
這是江湖人士給暗購的,所以悄悄不聲張,從小河邊來。
我記得這條小河,這裏的草,很青很長,這裏到莫離那兒,很近很近。如果真的有心思找,還能找到那房子藏在何處。
天天出來,天天沒有勇氣去看。
糧草運到,雲淨指揮著請來的臨時百姓動上來,用馬車運到城外的一處空房放置,那是曾經的一處官府,挺大的,就向李棲墨借來放糧了。
從那街邊過我雙眼不受控製地看著那小巷,幽幽的巷裏麵,那兒我閉著眼睛也很熟悉,也能走回去。
那是我曾經的家,莫離牽著我的手,帶我回家。
“在看什麼呢?心思恍惚的。”雲淨一敲我的頭。
我揉揉:“沒什麼。”
“快走吧,你看這鬼天氣,似乎又要下雨了。”
“好的。”
記好糧草,下午請了人吃飯,又是喝酒啊,現在我都幾乎要千杯不醉了。
雲淨這廝還是不能喝,一喝就醉得像什麼一樣。
叫侍衛送他回去,我坐在茶樓的上麵,有些想打瞌睡,雨聲吵雜了心,街下麵人人打著傘走來走去。
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那麼那麼的熟悉,那長袍,那身段,那發。
我激動得擦擦眼睛,那打傘的樣子,也如此的像他。
莫離,你是不是回來了。
匆匆地跑下樓去,另一個侍衛也趕緊跟著我跑。
我擠入人群中,可是傘花朵朵,卻不知哪個是你了,我焦心地看著,盼著再一次能看到你。
無意一瞥能看到,為什麼我有心下來找,你卻是消失不見了呢。
我隻是想見你一麵,莫離,想見見你。
回到宮裏有些晚了,一身的濕意讓李棲墨看得有些冒火。
我去沐浴的時候,他說:“明兒個別出去了。”
“好。”應了他就去洗身子。
再回來他還是板著臉,便笑:“你怎麼了?生氣了,沒事的,就是淋了點雨,以前也不是沒有淋過,你還不是把我推到雨裏去淋了個痛快。”
他輕輕地一歎:“喝些薑湯睡吧。”
“好。”還真想睡來著呢。
一上床,就呼呼地大睡著。
第二天不出去,也睡了老半天才頭昏昏起來,坐在床上老久才回過神來。
“槿色。”我軟儂地叫一聲。
槿色就進來了:“皇後娘娘醒了。”
“我渴呢。”
“奴婢倒杯水。”
身體不太好,一直就很少吃茶的。
打個嗬欠再躺回去,真舒服啊,慵懶地伸個懶腰,多久沒有賴床,這段時間的確是真的忙。
忙得我都沒有再去嚇沅妃了,槿色端了水進來,扶我起來喝。
“娘娘外麵下著雨呢。”
“今兒個我不出去了,皇上不讓我出去。”
“皇上對娘娘,真的是十分之疼愛。心疼著娘娘這麼累啊。”
“嗬嗬,我再睡會,真困得要命,要把前些時間不夠的給睡回來。”
她也笑著說:“娘娘,這可不行,要是皇上知道你這麼晚起還不吃點東西,準會責怪下人的。”
隨意吃些,還真能睡著。
我想,我真的快變成豬了。
十一月有很多事兒,他的生辰,還有雲屏正式出嫁的日子。
莫離,你是不是真的回來了,是不是因為向少北的親事,於是你回來了。
沒關係,不管你是因為以回來的,我隻要遠遠地看你一眼就好了。
雨之後天氣越發的冷了,我穿的衣服多了起來,坐在茶樓裏吃著那蒸得香香的排骨。
雲淨看到小盤子笑道:“你可真是能吃啊,如果你不是嫁給那個人,我想就是誰娶了你,誰都得努力地賺錢。”
我笑笑:“我要是嫁給你,吃空你家裏。”
“你就是再能吃,你也吃不空,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麼?”我精神一震。
他大爺一樣坐著:“給爺倒杯茶就告訴你。”
“去你個小江湖的,得,我給你倒茶,你可是很了不起的人啊。”我可是皇後來著。
他笑,酒窩兒在動著,十分的明媚。
我忍不住說:“你這小子,可長得真像當年的我一樣。”
“噗。”茶噴了出來,幸得我扇子擋著,不然還不噴得我一臉。
“像你,我可不活了。”他叫著。
“你像我當年一樣俊啊。”我笑:“快說什麼好消息。”吃得真飽,摸摸肚子都有些圓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