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的眼裏,沅沅是美好的,我是可惡的。
莫離,我要是說沅沅是虛偽的,你一定不相信,你一定以為我是在狡辯,果然當人不好運的時候,就是喝涼水也會嗆到啊,我終於是相信了。
委屈得直哭,莫離看著我難過,拍拍我的肩:“天愛,真是對不起。”
我揮走他的手,蹲在地上就哭。
“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和沅沅成這樣,如果不是我,你也不會和皇上成這樣,天愛,想來宮裏真的是不適合我呆著了。”
我急了起來,還掛著淚就跳起來問他:“那你要去哪兒?”
“現在還不知道,現在心裏空空的,官職對於我來說,並不重要,我想出去走走。我也許做了很多的錯事,我以為是對的,原來卻是錯的。”
我不喜歡聽他這樣說話,我咬牙:“莫離我錯了,你不要離開好不好?”
他卻是搖頭笑:“你哪裏錯了,天愛,錯的人是我,天愛,你怎麼就不聽話呢,就不肯和皇上好好地過日子,非得讓我為你擔心麼?你心裏,是不是有我的?”
那最後一句,說得我心驚膽跳的,可是他卻是那麼的坦然,那麼的無所畏懼,讓我也很坦然地說:“是的。”
“天愛,我這兒,也有你。”他拍拍心:“所以天愛,即然是你心裏有我,就要聽我的話,我想你過得更好,而不是在冷宮裏,像是假裝快樂的小鳥兒一樣,我撿回來養著的天愛,要的不是這些表麵的開心。”
我咬著唇,直哭著。
誰看我,誰辱我,我都不怕。
可是莫離,你卻把我層層的保護給揭了下來。
你不要這樣殘忍啊,讓我偽裝一下自已的快樂不行嗎?
沅沅失了孩子,卻要讓我來負責。
其實我活著,是不是一種錯呢?可是我怎麼敢在你的麵前說,那你不為我擔心死了。
“要乖乖的,可好。”他揉揉眉心:“從今天起,不管做什麼事,都不要讓自已有後悔的地步。”
“嗯。”
“天愛,我無法帶你出宮。”他苦澀地笑著:“真的沒有辦法,我想盡了,我想了幾天幾夜,我想得心裏燒得痛著,還是無計可施,於是我現在隻想讓看到你過得更快樂,更好一些,有人照顧你,寵愛你,教導著你長大,也許他並不是你想要依賴的,然而天愛,你要知道,你沒有得選擇了。”他眼裏,如此的傷痛。
幸得,我沒有說莫離你懂我嗎?
你懂的,隻是你也無奈。
他擦淨我的淚:“我去求你姐姐,讓她把你的消息告訴皇上,這二天你可以裝病,他疼愛你的,他會來看你的,到時別耍性子了好嗎?你一個人在冷宮,你讓我怎麼放得心下呢?”
我隻能點頭,他也隻是呆了一會,披著一身的疲累而行。
我跑到門口去,大聲地叫著:“莫離,你要休息可好。”
“好。”他點頭頭,還是有些蹣跚而走。
真不是想讓你為我擔心的,皇上打我一巴掌,那痛是在心裏的,然後我鬧自殺,我就是想要看看,他是不是還會在乎我,後來的後來,他說讓我去冷宮,我便來了。
淚大滴大滴地滑下,一個人的時睺,總是想你,一個人的時候,又最是怕想你。
沅沅,你想要什麼,要莫離恨我,要讓李棲墨恨我嗎?
被莫離揭破了我的偽裝,這裏的每一刻,再也高興不起來。
晚上聽風,也是苦的,甚至不敢再點燭火,怕照出來的人影,太孤單,太孤單。
一早上就跑走了,跳到那冷宮的河裏去,順著河一直遊,耳際裏都是莫離的那句話:我沒有辦法。
嗬嗬,你心裏有我的啊,你是想看看有沒有法子,讓我出宮的。
這樣就好了,莫離,別的什麼也不用做。
“哇,水裏有人,刺客。”尖銳的叫聲叫醒了我。
我浮出水麵,看著那銀晃晃的鐵槍,還有那密紮紮的弓箭,有些反應不過來。
難道遊到宮裏來了,四下看看,好像真的是宮裏,原來這河是可以直通宮裏的。
“小美人。”笑嘻嘻的聲音,帶著興奮。
尋聲而去,那人長手一推那些銀槍利箭,朝著我愉悅地叫著:“小美人兒,沒想到在這裏能看到你啊,高堂妹妹,你在幹嘛呢,洗澡,還是抓魚,不過你慘了,你要被抓了,你快點來求哥哥,哥救你啊。”
大胡子叔叔,不可能吧?
怎麼會在宮裏呢,而且這好像是皇上的龍船吧,瞧這外形,就是龍頭龍尾的,就恨不得將李棲墨的那張臉畫上船來代表一下身份了。
嗯,大胡子叔叔,也不長這樣的。
“高堂妹妹,怎麼了,是不是哥太好看了,你看呆了。”船上的他,還在朝我擠眉弄眼的,雙眼都是笑意。
“你把大胡子叔叔殺了,然後把他的腦子給換了嗎?”
“好看不?”他摸摸下巴:“哥就知道,哥一修這胡子,女人見了都下水,你現在終於知道哥哥為什麼要留胡子吧,就是人見人愛,女人見了女人就想撲上來,不帶著人保護著,我的貞潔早就完了,瞧瞧,高堂妹妹為了我還遊水而來,把我感動得啊。其實我們這麼熟了,你打一聲招呼,我也不是不願意讓你摸摸小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