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冷淡淡地說:“朕先愛上你,是朕受這個罪,傅天愛,朕受得起,但是傅天愛朕告訴你,如果你敢去撞牆撞什麼一下下,朕就讓向莫離的腦子跟你的一樣,你可以試試看朕說話會不會含糊半分。”
我望著他,淚水滑了下來。
點頭笑著,要看著他,就是這麼心狠的人,看著吧,差點還幾乎就陷在溫柔鄉裏了。
他多無情,他多狠心,我可得好好地看著,把這個人看得清透一些,記在心裏,記恨他一輩子。
我哼哼地笑著,一甩濕漉漉的頭發。轉頭就走,一步也不想多呆在這裏,莫離沒有回來,就是他搞的鬼了,這不需要找什麼證據,也不必去猜測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兒。
外麵的燈籠,我討厭,一定會把我狼狽的樣子照得個清楚。
我高仰著頭出去,從來不曾向你臣服過,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這是我唯一僅剩的驕傲。
暴君,你以為你的金籠子,當真可以關得住我嗎?笑話。
影子啊,為什麼拉得這麼長,這麼寂廖。
下雨的天,沒有星星,沒有月亮。
我走在黑暗裏,心在痛著,在笑著,如同一碗下了四味的湯,獨獨就少了甜
回到了住的地方,冷意濃重緊。
小蟈蟈看著我一身濕,嚇得倒吸了一口氣,也不問我什麼,馬就將我拉了進去。
不消多久,我就泡在熱水裏了。
泡得我肌膚都生紅了,可是心,還是冷冷的。
“頭又破皮了,天愛。”小蟈蟈一邊說著一邊哭。
跑到桌子邊去,將那紗布取了過來,把我的腦子細細地包起來:“天愛你不怕痛的,沒事兒,瞧一覺醒來就好了。”
我扯起虛弱的笑:“是的,沒事兒,睡一覺就好了,小蟈蟈,你聽我的話不?”
“聽。”她眼眶兒都紅了。
“那你明天,就出宮去,小蟈蟈,你要離開這宮,這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我告訴你去一個地方,莫離那兒。”
“不。”她搖搖頭:“天愛你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不會丟下你一個人不管的,天愛,我比你長一歲,天愛,你都不會丟下我不管,你以為我就會嗎?你說這個宮裏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天愛,那就讓我陪著你,不要讓你一個人。”她說得十分的堅定。
一點也不像平時那怕事的她了,我握緊她的手。
靜靜地,感受著她手心裏的暖意,會帶給我勇敢,帶給我自信,帶給我堅強。
擦淨水穿上衣服,灌下了一大碗的薑湯去。
我不需要他再來關心,我要自已學會照顧自已,這是莫離離開之前,我跟他說的。
頭痛很容易就引起火氣,一下子腦門熱得不得了。
幸得有小蟈蟈,一直在照料著我。
這一病啊,一個不小心,就是真的是還差二天過年了。
腳也不知怎的,下場的時候就扭到了一下,小蟈蟈扶著我到廊下曬曬太陽,一邊拿剪刀剪著紙。
她手可巧了,針線活兒做得好,剪的紙也是十分的漂亮。
“小蟈蟈,誰娶了你,誰就有福氣了,不僅能做得一手好菜,而且什麼活兒都會做。”
小蟈蟈低頭,輕聲地說:“天愛,小蟈蟈是嫁不了好人家的,小蟈蟈長得不好看,臉上有胎記,都說這很邪門的。”
“誰說你長得不好看啊。”襄王的聲音比我還響亮,踏著他的紅靴子,紅衣服,紅氣逼人地進來,一直來就笑:“你們在聊啥,聊著嫁人了,莫天愛,你思嫁了啊?”
我朝他笑:“怎麼有空兒過來了。”
“這不,宮裏做了些東西,我吃了覺得不錯,得送過來讓你這山大王嚐嚐鮮啊,怎麼樣,頭還痛不?”
我摸摸腦袋:“嗬嗬,好了差不多了,小蟈蟈,你可看好襄王了,來,叫聲哥哥。”
“你想幹什麼?”襄王一臉的防備。
“以後你就要幫這個妹妹啊,幫著她找個夫家,有難你也得幫著,叫你一聲哥哥咧,你賺了。”
他有些高深地看著我:“天愛,我們走走吧。”
“走啥走,腳痛,不想走,小蟈蟈,你怎麼也不叫聲好哥哥啊。”以後我就算出了什麼事,我也不會放不下小蟈蟈了。
小蟈蟈卻搖頭:“天愛,我的身份,豈能喚襄王做哥哥,太折殺我了,你以後也不要再說了,這可是開不得玩笑兒的。”
身份就是上麵的人,喜歡分什麼貴賤,我就討厭來著。
“那小蟈蟈,你給小王去泡一杯花茶。”他和顏悅色地請求。
小蟈蟈點頭:“是的,襄王爺,馬上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