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礙事,你逗著辰辰,本皇喂她吃點東西。”怕她還再哭。
江公公皺起一張臉:“老奴不懂,請問,皇上,要怎麼逗辰辰小公主高興。”
“隨便你。”他輕鬆地說。能看到彌雪,抱著辰辰,他落落的心已經滿了,即使她再恨他,她是嘲笑他,他也滿足了。
問了等於沒問,江公公苦著一張臉扮小兔子,在他的背後對著辰辰扮可愛。
彌雪有些感動,坐起身,斜視著他小勺小勺地喂著辰辰,冰冷的臉放的很柔很柔,眉目間盡是慈祥的父愛,對悠月或是楚夫人的兒子,他從來沒有這樣,都是冷臉以對,掩著自已的感情。
不,她怎麼可以,他一次次的傷害,一次次的教訓還不夠嗎?生辰辰是的痛,叫她一輩子都怕,那種在鬼門關排徊的味道,那種撕心咧肺的痛,不止是身體的痛,心靈的痛更是深。
收起笑,她走到墨的床邊,看到那滲出血的白布:“墨,是不是很痛啊!”
他睜開眼,看到她焦急的神色,安撫地說:“沒事,我習慣了。”
什麼,他習慣了,他經常受傷嗎?彌雪抓住了他的手:“天啊,你的手,好冰啊,你別動,小心扯到傷口。”這箭傷,也要算在龍漓的頭上,誰讓他一怒之下,讓墨來北城的,唉怪來怪去,都是她啊。
龍漓收起眼角的醋意,把喂飽的辰辰讓宮女一件件地換上烘得暖明的小布料,結結實實的捆著,小家夥,吃飯喝足撤完沒思量著睡覺就找媽媽了,可是眼珠子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到彌雪,急得又張開了嘴。
“唉喲,小祖宗,別哭,別哭啊。”江公公看著那張開的嘴,驚得大叫。“不哭,小公主,不哭。”
可是辰辰看也不看他,扁著嘴,未哭淚就先流了出來。
“哇哇哇。”照樣哭他個天昏地暗,無論龍漓和江公公怎麼哄,都無擠於事。
彌雪將龍墨的手放好:“好好地休息,我和辰辰在這裏,估計你也不能休息,晚點再過來看你。”隻會吵到他而已。
龍墨的眼裏淨是祈求:“不要走。”她會不會,一走,就會跟著龍漓,那麼他所有的苦心,所有的心機,都白費了。
她知道他話裏的意思,嫣然一笑:“你以為我千裏迢迢趕到這北邊是來看草原嘛,你沒好,我就不會走,你想什麼?我知道,墨,我隻想說,我的心,已經整理好了,要不,就不會北上了,你明白嗎?”
她的話像暖流,緩緩注入他冷冷地身體,龍墨笑了:“我明白,你不會走。”
“當然不會。”
“嗬。”她淡淡地一笑,感謝他的信任和理解,她想,人與人之間的關係莫過於要信任和理解了,而他,真的什麼也懂她,她可以用生命來賭,他是不會傷害她的,不會讓她流淚和孤獨的。
龍漓冷眼旁觀著,這明明是他的妃子,是他的不信任和疑惑,將她越推越遠,到如今無法挽回的局麵,能看到她,亦是他的福分了,但是捶心自問,他聽到這些話,真的很酸很澀,滿滿不是滋味,一腔的忿恨,一腔的悔恨,誰知道。
彌雪站起身從他手裏接過嬰兒,手心不慎碰到他暖熱的手,她並沒有說什麼?隻是似觸動了心弦處的某樣東西一樣。
他多想握住她的手,可她卻抱了辰辰,冷冷地走出了簾門。
這二天,似乎也沒那麼冷了,外麵的風也吹得沒那麼寒心的,彌雪抱著辰辰靠近一匹通體雪白的馬,讓她看看馬是長什麼樣子的,她竟想伸手去抓那白毛,不怕死的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