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對茶共還真有研究,改明兒,本宮讓公公送幾盆名貴的茶花過來。”
“不必,其實我對茶花並不太喜歡,隻是喜歡它的孤潔,就如我一樣。”
“對啊,淩妹妹的天姿國色,在後宮中是無人可比的,就像茶花這樣高潔傲人。”
淩盎然輕瞄她一眼:“是嗎?”手中的剪刀一揮,一朵開得正盛的大花兒就剪了下來:“我從不喜歡太孤潔了。”結果弄成這樣,她淩盎然有著仙姿玉骨,卻是不得寵愛,成為他們的棋子,人都有心,未進宮,人人都誇著她,長得像傾月表姐,她以為進宮之後一定能以相像的月貌來取得皇上的寵愛。
可不僅得不到,甚至還將她指給一個瘋子,幾乎斃命,而出了那個惡夢,迎接她的更是一個更大的惡夢,皇上為了一個妃子,竟弄得她家破人亡,人人嘲笑,在宮中,就連宮女也看不起她。這恨,早就入了骨,她恨皇後,恨彌雪,恨皇上,也恨姐姐。
看著那花就剪了下來,皇後的心也跟著咯的一聲沉了:“淩妹妹,這花開正豔,何必讓這香肖玉殞呢?”
“沒關係,這花不剪一樣會讓人折了。”
那看來她是不會交出解藥了,這花就暗喻著她,她不怕被折。皇後收起笑:“淩盎然,本宮也不跟你說些什麼?你將那解藥交出來。我會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淩盎然笑笑:“當什麼也沒發生過,皇後以為我會信嗎?皇後的事盎然可心裏有數呢?皇後的心,盎然也心裏有數。”
“那你是不交了,可惜你這美人臉,聽過茶花嗎?有一種叫做抓破美人臉的,淩妹妹會在乎嗎?”她用她傾城之姿來威脅她。
淩盎然淡淡地說:“沒關係,我這命不值錢,我的臉也沒人看,醜也不醜都是一樣。”
“淩盎然,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給盎然吃什麼?盎然就吃什麼?吃敬酒,一樣是死,罰酒一樣都是死,知道盎然的名字嗎?那是春色盎然,家父是讓盎然能像一個春天,可是春天是短暫的,一如盎然的生命。”她要是怕死,她就不會這樣做。
“淩盎然,本宮是低估你了,你的心藏得多可怕,讓我們都放寬了心。”都沒有把她當作是對手,而往往是不在意的人,就能做出最意想不到的事。
“全憑娘娘的指教了,若不是娘娘有心,盎然也不會想出那麼多。”
“哼,來人,將淩盎然的手筋腳筋全挑了。”
侍衛衝了進來,按住不掙紮的淩盎然,劍尖輕一跳,幾聲悶哼,淩盎然就滿手滿腳的鮮血流了出來。
皇後執起掉在一邊的剪刀,輕輕地在她的臉劃著:“真可惜,這是一張那麼飄然的臉,你要是說還來得及。”
淩盎然仍是笑著,滿臉的塵土依然無損她的美麗。
一個手勁,鋒利的剪刀下,一道長長的血痕就刻在她的臉上,白白的肉都翻了出來,淩盎然痛得倒吸了口氣:“有種,你就殺了我。”
“殺了你,沒那麼簡單,嘴硬是嗎?”再一箭刀,狠狠地劃了下去,淩盎然的滿臉是血,吐一口氣痛得昏了過去。
皇後的狠絕的手段讓在場的侍衛都心驚,如花似玉的一張臉,她竟然能下得了手。
“把她抓到牢裏去,一天不說出來,一天就劃一刀,要是讓她死了,你們就等著一起下地獄。”她無力,這淩盎然軟硬不吃,她要怎麼辦,怎麼辦才好。
她不怕死,但是她奉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