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羽臉色一變,莫非昨日坐在門坎上和彌雪聊天的事,讓人道三說四:“皇後娘娘聽到什麼了?”他無所謂,但是萬萬不能陷彌雪於人的唾罵之中。
“你和雪貴妃之間的不尋常,淳太傅,本宮以太後的名義宣你過來,就是不想讓別人懷疑你有什麼失德之處,你倒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果然是這事,淳羽麵無愧色地說:“皇後娘娘明鑒,下臣和雪貴妃隻是普通朋友。”
“是嗎?可我所知的並不止於這一切,你若是道出事未緣由,本宮自不會怪罪於你。”
“下臣和雪貴妃隻是主臣關係,絕無任何不可告人的關係。”他依然硬著聲音說。
“好,本宮就是欣賞你這樣的人,本宮自然也不會信別人的風言風語,倘若是淳太傅能顧全後宮的麵子,不向外人道出今天所問的一切,本宮自有重賞。”賞他一瓶鶴頂紅。
“淳羽明白,若是皇後娘娘沒有別的吩咐,下臣先告退。”
“好,你先下去吧!”皇後揮揮手。
“娘娘。”張公公疑惑地叫。
她垂下眼瞼,像扇子一樣彎長的睫毛也在跳動:“張公公,你越來越不長進了,要是在棲鳳宮解決他,別人必會查上來,你宣他是,如何說。”
張公公彎著身子恭敬地說:“奴才找了個公公,太後宣淳太傅謹見。”
“做得好,那個公公呢?”
“娘娘放心,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了。”
她笑了,如牡丹一樣的嬌豔:“好極了,那麼晚上就在他的水裏加上鶴頂紅吧!”
都蜇伏不動是嗎?那她就來煸動,讓她和太後去鬥個你死我活的。誰也別想等著來收現成的。
夜色如洗,月亮如勾,隻彎彎地露上弦掛著,一盞盞的宮燈亮起來,再熄滅,終於是夜深人靜的時候了。
一個瘦削地黑衣人,巧妙地躲過侍衛的巡邏,輕巧地打開窗子翻入去,那俐落的身手,一看就知道是個練家子。
淳羽很輕眠有人翻窗進來就醒了,坐了起身:“誰。”
尖起的聲音冷笑下:“我是雪貴妃身邊的人,雪貴妃知道你身體不好,特讓我送些東西來給淳太傅。”他晃出瓶子。
淳羽擰眉:“你是誰,快說,不然我喊侍衛了。”彌雪才不會那麼偷偷摸摸,這人必有古怪。
“嗬,看來淳太傅可真是一個聰明人,不過今晚無論如何,都要送你上西天。”他身手極快,一手就捂住了淳羽的嘴,一手將瓶中的水硬倒進淳羽的嘴。
淳羽拚命地推著,掙紮著,奈何他的力氣非常大,讓他掙不開,嘴也給用力地捏開,冰冷的液體就滑入他的喉中。他雙手在他的身上亂摸,扯到一個玉佩,緊緊地抓在手心,慢慢地,如刀如火的痛就侵漫了他的感官,他的另一隻手,終於垂了下來。
黑衣人鬆了口氣,在他的鼻子上試了試,沒有任何的呼吸才放心,推開窗子四處看看,才翻身出去。
他就那樣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像一個雕像,一個美如塵的雕像。
“鐺。”她手中的銀梳重重地掉在地上,心跳了上來,緊抓著杜公公的衣服:“你說什麼?你再說一次。”
杜公公有點害怕,小聲地說:“淳太傅昨天夜裏突然暴歿,唉,娘娘,娘娘,不能跑啊。”
淚,彌漫了她的眼,她不顧一切地跑著,任憑身後的人叫喚,淳羽,淳羽,不會是他的,不會是他的,他現在應該好好的在都他的書,說他的詞,彈他的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