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閉上眼:“小青,你去跟楊公公將左邊第一株樹的梅花采下來。”
“娘娘。”宮女不肯走。
“去,你敢不聽我的命令,我沒有叫你走開,叫你去采花。”她不近人情地說著。
那宮女噤聲:“是,娘娘。”
直到宮女走開,還在遠遠地看著她,她才張開眼看他,眼裏,是寒寒的冷意,連說出的話語,也是冰上三分:“賀蘭淳,你想怎麼樣?這裏是皇上的地方,他們都是高手。”
他眼裏的膽怯之色沒有了變成了那種幽深的神色,仍是一手扶著她:“晚歌,再多的高手,也不敢亂動。”
“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沒有想到,那個如風一般的少年,竟然變成這樣。
貼在她腹間的是一把尖刀,他還扣住了她的手腕,再高手又如何,隻要一刀,就可以將她的孩子、、、。
她不敢想下去,沒有了一個,難道連這個也沒有,不行,這個孩子,傾盡了他和她的愛,不可以有事的,不可以有事的,無論他想要什麼?她都會盡全力,想辦法滿足於他。
他搖搖頭:“我不想要什麼?你跟我走一趟。”他在雪地上,整整等了她一整個早上,凍得真的是發抖,可是她還沒有出來,也忘記了要去探望他,他隻好一步步地誘她出來。
“去哪裏?賀蘭淳,你不要太過份了。”她冰冷地怒叫。
“別激動,小心點,你不想你的孩子有事不是嗎?”他輕笑著,吹了一聲口哨,又說:“去一個好地方。”
他沒有說要金錢,或是要官,或是什麼,這些他都不要,那隻有一個地方是她去的,就是契丹。
她臉色一變:“賀蘭淳,你怎麼這般的無恥,竟然賣國求榮,做了叛徒。”為什麼會是他,他是那麼淳厚的一個人,他人品極為仁厚又善良,怎麼會變成這樣子呢?
花叢中,看到一輛馬車,他又‘扶’著她往花深處走了走,那宮女看到不對勁叫了起來:“娘娘,那裏不能去啊,楊公公,楊公公。”她大聲地叫著。
張大的眼,看到雪亮的刀,尖叫著:“有人綁架娘娘啊,快點過來啊。”
馬車上,飛躍出幾個黑衣人,幹淨俐落地將她扯上馬車,並且留下幾個人抗著追上一的人。
這裏,離城牆並不是很遠,有人尖叫,有人追擊,還有馬車趕得飛快,已引起了城牆上巡視的人,警號,吹響了定都的每個角落。
就憑著她,很容易就出了城門,而能追趕她的人,遠遠地隻能看著,出了城,又不知藏身在那裏的黑衣人跳出一,阻住追擊的人,很自然地,她越走越遠,而且還越來越玄,過不了多久又看見一模一樣的馬車在不同的方麵,然後又是換馬車,不知換了多少次,連她也搞不清楚,自已在那裏了,如果是契丹的話,何必那麼麻煩。
風雪太大了,她聽不清楚,是那個方向傳來呼叫她的聲音,那麼焦急,那麼擔憂,她的淚一下就流了出來。都怪她,太過容易相信別人,這麼久以來,還不知道什麼叫做無緣無故親近的人不能相信嗎?
他早就提醒過她,賀蘭淳有些可疑,可是她一次也沒有放在心上,後悔啊,這世上,豈有後悔藥可以賣,這一次又想怎麼樣呢?要怎麼割地賠款還是要死多少人,才會平息。
看她哭得傷心,倒是賀蘭淳有些不忍:“晚歌,孕婦不能哭,會傷了胎兒。”
“賀蘭淳,如果你還是人,你就把我放了,我不會責怪你半分的,我不要誰傷了我的孩子,也不要誰傷害我最愛的人。”楚天,對不起啊。這次,他又要費少心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