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謙看看沒什麼生氣的內城,再看看熱鬧非凡的外城,嘴角露出一抹嘲諷,喃喃自語道:”一門之差,兩個世界啊……”
劉伐天苦澀地笑笑,沒說什麼,兩人距離這麼近,但他的命就掌握在身邊這人的手中,全看人家樂不樂意救,何嚐不是如此!
“你們每天下學了就是去懷玉書舍玩?”葉謙好奇的問道,他的人生裏,可從沒有過如此年少清閑的時候,談不上多羨慕,但確實是不一樣的人生。
“不是,今天是小子的生辰,十二年前的今天,老爺將小子抱來將臣門,六歲上蒙學,認識白非禮後,每年生辰,就與他,還有素素大小姐一起過,平時有空的話,也會在離這兩條街的柳沁湖那邊玩耍段時間再回去!”劉伐天道。
“怪不得白非禮那小子說先去找素素!”葉謙恍然,看了下旁邊的酒樓,對劉伐天說道,“倒是我擾了你的好事,去柳沁湖吧!”
葉謙的神魂已經感應到,兩條街外的柳沁湖邊,劉素素和白非禮相聚在湖中水榭涼亭中。
“那小子先去見一麵,今天懷玉書舍有節目,等回來再與先生過去!”劉伐天畢恭畢敬道,他雖然很想一直在葉謙身邊,但今天特殊,他確實想和素素大小姐還有白非禮一起過,哪怕隻是簡單見一麵也好。
“不用了,去吧!”葉謙揮揮手,沒再去管劉伐天,走進酒樓,在二樓靠窗的桌子落座,點了些小菜,神魂隨著劉伐天往柳沁湖那邊去了。
不得不說,葉謙其實還是有點羨慕劉伐天他們,他雖然外表看著年輕,但這些年經曆過的各種世界加起來,歲數還真不好算,畢竟各個世界時間軸不太一致。
但強行舔著臉裝嫩,說自己沒多大,葉謙臉皮也沒那麼厚。
葉謙羨慕的,是青春,他在老家的時候,腦子裏都還沒青春這個詞,就已經錯過青春。
現在回頭看看小屁孩,嘖嘖,不是滋味!
柳沁湖是一處四麵環種著柳樹的小湖,名曰柳沁湖,在無垢城也算是數得著的景致。
湖中四季常開不敗的青蓮在寒風中傲然開放,這裏是內城,人不多,這會兒湖邊根本看不到人影,更不說來賞荷的人。
劉伐天貓著腰,柳沁湖穿過柳牆,默契地走向湖上某個供遊人賞遊或是送別的折柳水榭。
水榭盡頭的涼亭中,一個穿著一身繡有青蓮的雪白襦裙,清婉如湖中青蓮的女孩正端坐在石凳上,專心致誌地煮著茶,正是素素。
素素旁邊,正是白非禮。
石桌上,放著一套茶具和一管洞蕭,另兩個無人的石座上分別放著五弦古琴和七尺長劍。
“那個老古板跟你說啥了?”白非禮擠眉弄眼地問劉伐天道。
隔著兩條街的葉謙,聞言嘴角一抽,不用說,這個老古板就是稱呼他葉某人的,上次果然還是打的輕了,這熊孩子,下次找個理由,打得他媽都認不出來。
“別這麼說葉先生,他沒說什麼!”
劉伐天沒好氣地說道,旋即想旁邊的少女打招呼:“素素姐!”
淡淡地打過招呼,劉伐天抱起古琴坐了下來。而一向活泛的白非禮稍顯拘緊地喚了聲:“素素姐……”,這才拿起劍,老實有禮地入坐。
素素仿佛未曾聽見,仍一絲不動地專注著爐上的茶水。似乎知道會是這樣,兩人極為無奈地看了對方一眼,茶水連絲熱氣都沒,很明顯才上爐沒多久。
劉伐天蹙眉道,“我們先練著!”
“不好吧!”白非禮偷偷看看素素,沒說話,卻擠眉弄眼地用目光反對著劉伐天地提意。
“隨你!”劉伐天甩下句話,徑自抱著古琴起身,向三步外的水榭依欄走去,一步兩步,隨著腳步的邁開,劉伐天的身形越來越輕,仿佛隨時都能飄起來。
最終,在第三步,劉伐天騰空,腳尖點在水榭依欄上,如同經煙般冉冉升起,等升到高出水榭許些,劉奉天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徐徐落在水榭涼亭的亭頂。
他畢竟是入了道的,哪怕不能前行,但還是有點本事在身。
盤坐在亭頂,劉伐天如常地打開古琴地暗格,取出一應筆墨紙硯,支起筆架畫架,也不見雲開研墨,轉腕運筆之下幻出道道七彩光帶。
白非禮苦笑著看看素素,歎息地搖搖頭,低頭撫摸著這柄名為寒星的長劍,無聲地笑了。
白非禮倒持著這柄比他還長的寒星劍,輕步移出涼亭。
葉謙饒有興致地偷窺著一切,尋常修煉者的少年時光就是這麼消磨的麼,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