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不韙道:“那就不去!我們誰也不去!”
雲韻看著周圍的一切,不知為何,她總覺得一磚一瓦都讓人惡心,連空氣都透漏著邪惡的味道:“那你的意思的是一輩子待在這裏?變成和她們一樣的人?”
之前那徐橫徐縱姐妹調息男禁臠的場麵現在雲韻都還記得,那一幕就好像是夢魘一般,揮之不去。
“不!”穆不韙說道:“我們當然要離開此處,不過卻不能用那種法子,我們誰也不能犧牲。”
雲韻說道:“你真相信那雲姓主人會留下破綻給我們?”
在這個鬼地方出了上祭祀台外便隻有尋找這個地方的破綻,雲韻不認為自己可以找出來,這實在是太難了。
穆不韙呼吸急促,她迫使自己冷靜下來,開始站在雲姓主人的角度想問題:“那雲姓主人不過是想折磨我們而已,她想在我們死前讓我們互相殘殺,揭露人形脆弱的一麵,既然我們知道她的目的便有法子對付她!”
雲韻喪氣道:“如此說來還不如一死了之呢,這樣她的目的便達不到了。”
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一件極為痛苦的事情。
穆不韙安慰道:“死的確是一種解脫的方式,不過我更認為那是懦夫的行為,至少現在還沒到死的時候,我們還沒到絕路。”
雲韻雙腿有些酸痛,她想要坐下去,可看到這椅子與模型中的一模一樣便再無酸痛之感,她硬站著道:“你想試試能不能找出破綻,然後逃出去?”
穆不韙點點頭:“我們現在需要冷靜下來,想要找出這個破綻,我覺得需要做三件事。”
“三件事?”
雲韻問道:“哪三件事?”
穆不韙看著窗外,說道:“第一件要做的就是等!”
雲韻不解:“等?”
穆不韙點頭道:“等!等我們傷勢好轉,修為恢複巔峰!”
聽著穆不韙說出第一件事,雲韻心中方才有一些底,一個人若是心中沒底,那會是一件極為可怕的事情。
至此,雲韻問道:“那第二件事呢?”
穆不韙說道:“找出雲姓主人留下的破綻。”
雲韻搖搖頭:“你覺得那雲姓主人真會留下破綻?這真的不是騙我們的?”
穆不韙認真說道:“賭徒一般都有一個特性,那便是尋求刺激性,那雲姓主人沒理由將我們一輩子關在這裏,她想找樂子,既然想找樂子便會留下找樂子的方法。”
經由穆不韙如此一番解釋,雲韻恍然大悟,臉上也再次興起希望。
“最後一件事是什麼?”雲韻帶著希翼問道。
穆不韙問道:“你可瞧見庭院中的兩個下棋老人?”
從兩人看到模型開始,那兩個老人的身影便一直在,此刻依然在。
雲韻點點頭:“嗯,你覺得他們有問題?”
之前藍衣老人似乎輸掉了一局,另一個老人則是不斷勸對方再來一局,下棋的人都有這個脾性,一旦自己輸了便非要纏著對方再來一局,直到自己贏為止。
穆不韙皺著眉頭說道:“我總覺得這兩個老人遠比什麼金寰宇之流更加恐怖,雖說看上去普普通通,可直覺告訴我他們絕不簡單,說不定是整個庭院修為最高的兩人。”
在這樣的地方絕沒有普通人,看上普通的人反而不普通。
“你想查清楚他們的身份?”雲韻問道。
穆不韙並未點頭:“就怕這兩人如我們猜測一般,若是他們乃世外高人,那我們隻怕是連他們那一關也過不了。”
現在二人要做的隻有一件事,忍耐!
忍耐所有的事情,忍耐所有的不安,在這樣的忍耐下,時間一晃便是五日,這五日內穆不韙經常外出,她打量了整個庭院,大到房屋建築位置,小到一磚一瓦,的確與那模型一般無二。
除此之外,穆不韙發現庭院的正中央有一口井,據說那口井的名字天井,穆不韙並不知道那口井有什麼傳說,她隻知道那口井的水非常甜,很好喝。
庭院有一條狹長的走廊,走廊的兩側都是房間,共有十五間,徐縱和徐橫分別占據兩間房,金寰宇一間,徐縱徐橫的男禁臠又占據兩間,將這些都搞清楚之後穆不韙才知道兩個老人所住房間在何處。
這個地方的人的確很奇怪,徐縱徐橫雖然已經是老女人,可是時常玩弄男禁臠,其中徐縱還有一個嗜好,那就是吃!
什麼都吃!
每日都有人定時送來餐飯,徐縱時常會一個人在天井旁吃飯,不管好吃還是難吃,不管是雞肉還是鴨肉,一股腦朝著肚子裏扔,更奇怪的是無論徐縱怎麼吃都不會胖,反而越吃越瘦。
相反,徐橫則是節食狂人,可無論她怎麼節食卻還是會長肥,從穆不韙第一次見到徐橫開始,她已經胖了不少。
每天的旁晚時分都會有丫鬟為穆不韙雲韻二人送來酒菜,雲韻以前是不喝酒的,可這幾日卻開始小酌,她漸漸喜歡上那種麻痹的感覺,有時候酒這個玩意的確是個好東西,它可以讓你暫時忘記自己的處境與煩惱。
已經是被困在此處的第五天。
飯菜每日都會定時送來,今日的菜色筍燒肉、香椿炒蛋、芙蓉雞片、爆三樣,一大盤熏腸和醬肚,一大碗小白菜氽丸子湯。
這些菜都是穆不韙喜歡吃的,這幾天雲韻都很不安,唯有在飯桌上的時候她才會忘記自己的不安,忘不記自己身居何處,忘了自己正在跟什麼樣的人待在一起,因為在飯桌上穆不韙的話會變的多一些,會給雲韻一種安定感,那種朋友間的感情讓雲韻很是依賴。
可今日雲韻的心格外的不安,因為都已到了飯點,可穆不韙還是不見身影,以往的這個時間穆不韙總是會定時出現,無論她在幹什麼。
幾次拿起筷子,又幾下放下筷子,芙蓉雞片被雲韻反複加熱了四次,她的眼睛一直瞧著窗外,期望著的身影卻始終未曾出現。
兩人被困此處,早已成為彼此唯一的依靠,很難想象若是穆不韙遭遇不測,那雲韻要怎麼活下去。
再說了,在這樣的地方本就風雲變幻,事事難料,說不定穆不韙被那兩個下棋老頭給殺害了呢?
越想越覺得擔心,雲韻忍不住站起來,她準備出門,這是進入此地以來雲韻第一次自願出門。
走出門外,狹長的走廊依然熟悉,雲韻她們住的房乃是走廊盡頭處,想要向外走自然需要經過徐縱徐橫的房間以及那幾個男禁臠的房間。
就這麼朝著那邊走著,走廊很是精致,每隔五步便掛著一個亮堂的燈籠,雲韻走著走著忽然旁門一開,徐縱從中走出,長袍一撩,一屁股坐在走廊上。
雲韻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唾沫,她想轉頭回去房間,她不願和任何人接觸,可這念頭剛剛升起便被雲韻掐滅,她知道現在不是退縮的時候,她必須找到穆不韙,穆不韙是她唯一的朋友。
“吃飯了麼?”
正在雲韻走出兩步時,那徐縱忽然開口問話。
別人都問了,自己若是不回答豈非顯得極沒禮貌?雲韻轉過頭:“剛剛用過餐。”
徐縱眼神帶著輕佻看向雲韻,雲韻本就是個極少的美人,那種足以讓女人都心動的美人。
沉吟了一眼,徐縱隨口說道:“今日掌勺的是熊胖子,你可能不認識他,他可是當年花域第一廚手,我特意讓他給我做了一份鹿神奇。”
雲韻不解:“什麼事鹿神奇?”
徐縱臉上出現若有若無的笑意:“就是雄鹿胯下那玩意。”
雲韻突然臉色一紅,本能問道:“你拿那個東西作甚?”
徐縱是女的,吃那個東西幹嘛?這是雲韻最不解的。
誰知徐縱忽然撩起自己的裙角,慵懶道:“自然是給我的兩個小寶貝補一補,晚上好工作啊。”
雲韻不說話了。
“雲韻小姐長的這麼漂亮,連女人見了都心動,更何況是男人,被困在此處可真是遺憾。”說著徐縱竟然開始朝著雲韻靠攏。
雲韻呼吸有些急促,後退三兩步:“請問你看見穆不韙了麼?”
“你在找她?”徐縱打趣道。
雲韻點頭,可徐縱卻久久未說話,就這麼看著雲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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