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過的好快,眨眼間已經跟著父親征戰沙場四年有餘了。
“已經四年了,幟兒,倘若現在把整個軍隊交給你,你是否可以帶著軍中的弟兄們,捍衛我大明疆土,保我北平城百姓平安呢?”燕王滿臉嚴肅地問朱高幟。
朱高幟感覺父親有些怪怪的,好端端,怎會問起這樣的話?
“父王不是一直有你嗎,您是這軍中的主心骨,這北京城百姓的守護神!”朱高幟由衷地說,論政治才能和軍事才能,自己的父王在眾多的皇叔中可是首屈一指的。
燕王淡然地笑了笑。
“幟兒,記住這帶兵打仗切不可莽撞,要頭腦冷靜,不能好勝心太過!記住了嗎?還有該舍棄的時候,要舍棄,舍小家顧大家!你明白嗎?”燕王語重心長。
朱高幟知道父王指的是今天這件事情,他理解父王了,舍小家,顧大家!
他何嚐願意眼睜睜地看著這韃靼對百姓的肆意殺戮呢?
“孩兒切記父王的教誨!”
燕王使勁拍拍朱高幟的肩膀,眼睛裏滿是讚許和信任的神色。
父子倆正說著,一個小卒來報:“燕王陛下,這是您要求準備的夜行衣!”
夜行衣?朱高幟疑惑了,父王要那夜行衣幹嘛?
“父王,你好端端的要這夜行衣幹嘛?”
“父王今夜要和姚副將深入敵營,好一探敵軍的虛實,我剛才和姚副將分析過了,這敵軍在離我軍十餘裏的地方安營紮寨,一定是早有預謀的,眼下已近初冬,這北平的天氣冷的厲害,這些韃靼一定是要速戰速決的,所以軍中的糧草想必不是太多,要是能燒毀他們的糧庫,那麼勢必會減弱他們的鬥誌!”燕王把他的想法和朱高幟探討了一番。
“父王你是說你要夜闖敵營!萬萬不可的!父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要是你有個閃失,這北城怎麼辦?”
“父王說過了,不是還有你嗎?”
“不行,恕孩兒不能擔此重任,父王你在這軍中守著,我和姚副將去!”朱高幟連忙阻止燕王。
“幟兒,你的腿腳沒有父王的靈便,還是父王去便好!你就不要和父王爭了!父王主意已定!”
“那孩兒帶些精兵強將埋伏在敵營不遠的地方接應你們!”朱高幟是不放心的!
“不用了,父王已經安排好接應的人了,你隻要在軍中受著,密切關注敵軍的行動便好!”
“父王……”
朱高幟還想說什麼,燕王阻斷了他的話。
姚副將已經準備妥當,來城牆上尋燕王,看何時動身。
燕王拿著夜行衣,“榮我回軍營中換了衣裳,咱們這就走!”
“是!燕王陛下!”
兩人這就準備王軍營中走。
朱高幟一把拉住了姚副將的胳膊:“姚副將,此去無比驚險,你一定要好生護著父王,多小心著點!”朱高幟叮囑道。
姚副將點點頭。
夜很冷,也很黑!
寒風吹過,枯樹的枝椏瑟瑟作響。
兩個黑衣人快速地向敵營趕去。
身後緊跟著的是幾十名精兵強將,打算埋伏於敵營之外,接應這燕王和姚副將。
很快,已經接近敵營了。
敵營中的崗哨此時正瑟縮著身子,不住地在原地跺著腳。
天實在太冷了。
敵營中的帳篷中間,間或點著篝火,圍著一圈又一圈的敵兵。
燕王和姚副將潛伏在一輛戰車的不遠處。
戰車前麵正生著一小堆火,兩個小兵正圍著火堆閑聊。
“大哥,你說這敵軍怎麼就這般能沉得住氣,這主帥連日來已經殺了他北平幾十餘名百姓了,他們愣是沒有半點動靜!不是怕咱們了吧!”
“我聽說那個藩王可是厲害的很,很會打仗的!”
“咱們主帥為了這次的仗,可是準備了半年之久了,他苦心研究排兵布陣之法,咱們的將士們可是天天操練,絲毫不敢怠慢!我覺得這仗要是打起來,咱們的勝算恐怕大些!”
燕王和姚副將就躲在馬車不遠的一條鴻溝裏,聽著這兩個小廝的談話。
看來這敵軍這次果然是有備而來的!
燕王和姚副將打了個手勢,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示意將這個小斯殺掉,然後換身衣服,好行動些。
姚副將會意地點點頭,兩個人向兩邊包抄,慢慢匍匐著走近這兩人。
燕王出手很快,鋒利的短刀在夜色中寒光一閃,懷裏的小斯就癱軟了下來。
姚副將捂著另外一個人的嘴巴,脖子使勁一擰,聽得骨頭斷裂的聲音,那個人也應聲倒地,兩人環顧四周,沒有異常。
兩人快速地將這兩個人拖到了那個淺淺的鴻溝裏,然後換上了敵軍的衣裳。
兩人剛換好衣服,就有一堆巡邏的敵兵向馬車跟前走來,兩個人快速掩藏好屍體,趕緊又坐回了火堆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