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人似乎沒有了一絲生氣。更慘白的臉色,以及深陷的眼窩,謝宛如已經瘦的不成人形了。
尤靜染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她不明白。這要是自己的兩幅湯藥下去,即便不能下床,也是會慢慢恢複的。可是是哪裏錯了?難道是自己的藥方有問題?不,絕無可能,那張藥方是自己根據謝宛如那天的病情後經過反複斟酌才開的單子。不可能有錯。
難道是邱大夫的藥有問題?那也是不可能的,藥是自己親自抓的,每種藥材隻要經過自己的手,便能知道好壞,更何況是抓錯呢。這是更無可能的。
謝宛如靜靜的躺著。突然,尤靜染發現被子似乎輕輕動了一下。這是怎麼回事?尤靜染睜大了眼睛再次看著。這次,又好像什麼都沒有,又過了一會,似乎被子又動了一下。
尤靜染心想,難道是被子又古怪。明明謝宛如睡著了,一動不動的呀。
她正要拉下被子一探究竟,就聽見有腳步聲傳來。尤靜染扭頭一看,原來是香兒端著藥回來了,想必剛才是去煎藥了。
“姑娘,你來了。”香兒哽咽著,快步走到床前。
“姑娘,你快看看我們家夫人,她快不行了。”說完,香兒小聲的哭泣起來。
尤靜染不知怎麼的,心裏一陣心疼。她再不遲疑,坐在床邊把起了脈。可是真的很奇怪,明明是吃著調理身子,補氣血的藥,可是脈象顯示這次比上次氣血虧損的更厲害了。
這其中定有什麼古怪。尤靜染將香兒手裏的藥碗拿過來自己的聞了聞。沒錯,這個就是自己開的方子。
尤靜染靜靜的想著,似乎被子又輕輕動了一下,難道是被子裏有古怪?
她正要拉下被子一探究竟,可眼光一掃,發現窗戶前站個人,鬼鬼祟祟的,顯然是在偷聽。
尤靜染突然指了指香兒,然後指了指窗戶。香兒一看,頓時明白了尤靜染的意思。
“香兒,你今日沐浴了嗎? 我告訴你啊,大夫人的這個病可能會傳染。你每天都要沐浴三次知道嗎? 然後多加一些艾草。還有,幾千萬記住,就外屋子外伺候的丫頭婆子們都要,不然他們恐怕也會傳染的。”尤靜染提高了聲音對著窗戶那邊說著。
“是,姑娘。奴婢一定叫院子裏伺候的幾個丫頭都沐浴三次,萬一傳染了還怎麼伺候主子啊,早被丟出去了。”香兒故意大聲的說道。
他們兩個人這一唱一和的說完,尤靜染就發現窗戶下的人影迅速的朝著小院外跑去。那速度之快,真是……
尤靜染還是不放心,躡手躡腳的走到窗戶那,打開看了看再確定沒有後才關上了。
“香兒,你去院子裏看看,還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尤靜染吩咐香兒,等她在院裏查探了一番,確認沒人後才走進屋子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