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lla聽了雲天的簡單但不失深意的回答,唇角忍不住抽搐了幾下。
她幽幽地歎了一口氣:“有的愛,即便是想付出,也沒有機會了,那你因為愛傷害過別人嗎?你傷害過你愛的人嗎?”
alla的問題一個比一個奇怪和入骨,一下子就勾起了雲天的傷心處,他眼神黯淡下來,“傷害過!”
alla彎彎唇角,自嘲道:“有些傷害如果打著愛情的幌子,會受到原諒嗎?”她在問雲天,其實也是在問她自己,現在她打著愛情的幌子,在傷害雲天。
雲天詫異,“你是心理導師,這些問題怎麼反過來問我?”
alla這才回過神來,雲天發現她的眼神裏閃過一絲轉瞬即逝的憂傷,她的臉上又恢複了一如既往的輕鬆笑容,“你放鬆些,今天的治療就是簡單聊聊,你不要有任何心理負擔,人有的時候要學會傾訴,排解!心裏的鬱悶才會少很多,好了,閉上眼睛,心如止水,什麼都不要想,所有的煩惱拋諸腦後,來聽段音樂。”
alla給雲天放了個舒緩的音樂。
雲天閉著眼睛,長長的羽睫微微隨著音樂的舒緩微微扇動著,起初他一直皺著眉頭,似有萬千鬱悶凝結於心頭,隨著音樂的平靜,他的每間也逐漸的舒展開來。
至始至終alla都屏息凝視著冷雲天,她在麵對內心的強烈譴責,她該是不該再繼續引導冷雲天的抑鬱往深的方向發展,最後不能自拔……
alla的眼前出現了幕彥晨玩世不恭的笑臉,她心裏一遍又一遍地喊著他的名字,不由得她已經紅了眼眶,她是個心理導師,但是自己的心理疾病卻無法治愈。
音樂戛然而止,雲天緩緩睜開了眼,正對上alla染淚的眸子,正凝視著自己。
“alla醫生,你怎麼了?”雲天疑惑地問道。
“哦,沒什麼,音樂太過煽情,我在想愛與被愛的關係,所以……”alla背過身去,用紙巾擦拭了眼角的淚水。
音樂煽情,有嗎?怎麼沒覺著?雲天覺著今天的alla有些古怪。
“冷先生,由於時間的關係,今天的治療就到此結束吧,下次治療時間我再和你另行約定!”
遠航在貴賓室焦急地等了雲天一個小時,看著他出來,他趕緊迎了上去。
“雲天,今天怎麼樣,感覺好些了嗎?”
今天隻是簡單聊了幾句,一直就在聽舒緩的音樂,沒有像每次一樣催眠引導,雲天覺著輕鬆多了,至少出來心裏是舒暢的狀態,不像上幾次一樣,出來就像是在生死關口走了一遭,沉重的無法呼吸。
“嗯,今天好多了!”
聽雲天這麼說,遠航望向他身後的alla,看來自己真是誤會她了,以為她的治療沒有任何成效,結果今天雲天就明顯好多了。
和遠航投遞過來的目光短暫交接之後,alla依舊招牌似的笑了笑,“冷先生,您的家人可真是替你捏著一把汗呢,好好配合治療,爭取早日有個健康的心態!”
“謝謝你,alla!”雲天謝過alla。
她淺笑著說道,“心理醫生和傳統的醫生不都一樣嗎,隻不過傳統的醫生治療的是身體上的疾病,而我們治療的是心理上的疾病,這都是職責所在,何必言謝呢?”
“那我們先走了!”遠航和alla告別。
雲天和遠航一走,alla就渾身癱軟地坐到了貴賓室的沙發上。
每次給冷雲天治療,與她而言,都是一場心理的洗禮,她內心會有兩個聲音在抗爭,一個是救他,一個是害他!
做心理導師這麼些年,alla第一次覺察到了當心理醫生的艱難。
雲天和遠航出來,已經是中午了。
雲天拿出手機,發現依依的好多個未接電話。
他趕緊撥打過去。
電話裏,依依很焦急,“雲天,怎麼樣啊,中午回來嗎,爸媽問了,我和昊天沒敢說你是去檢查,怕他們會擔心,我說你和遠航去了公司,中午回來。”
“嗯,已經完了,馬上就回去。”
雲天掛掉了電話,和遠航上了車。
“我得趕緊把你送回去,就得往家趕,還沒收拾呢,晚上飛機飛往巴黎。”
“還早,吃過午飯,還能趕得及。”雲天抬腕看了看表。
“這次我出去,少則兩周,多則一個月,這期間你要按時去治療,我希望我和無雙回來的時候,能見到一個健康快樂的你!”
“遠航,謝謝你了,這些年,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我怎麼挺過來。”雲天由衷地感謝遠航,這些年,裏外的事兒,他沒少替自己操心和打理,他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沒有他的幫忙,他挺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