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太太柔和地幫女兒理理鬢間的發:“不要太過勞累,冷家婆子下人那麼多,你不必事事躬親,還有這次媽媽從香港回來,想和你嫂子多住些時日,你這邊忙完,隨時可以回幕公館。”
“媽媽,我知道了。”
幕家的人離開。
幕彥夕目送著車子走遠,突然有種淒涼的感覺。
自己家裏的人這次可以說是給了冷雲天莫大的麵子,就連從來不參加任何聚眾集會的爺爺,這次居然也千裏迢迢地來了。
可是他們要走,隻有二叔和自己出來送,冷雲天至始至終沒有出來。
幕彥夕有些失望。
他就是再過悲哀,這未婚妻娘家的人要走了,最起碼該是出來送送的,可是並沒有。
幕彥夕返回靈堂,吊唁的人都已經走的走,去吃宴席的吃宴席。
空寂的靈堂裏就隻剩下了冷雲天一個人,他正跪在地上,滿目憂傷地望著冷遠山的遺照。
本來幕彥夕憋著一肚子委屈,想要問他的,見他這個樣子,也實在難以啟齒。
他果真是悲傷過度,失了禮節吧。
幕彥夕走過去,輕輕拉起冷雲天的胳膊,“雲天,人死不能複生,你這樣想必也不是爸在天之靈想要看到的,喪事宴席那邊你還得去打理,這次來了很多生意上還有政界的人……”
“我知道了。”冷雲天聲音有些黯啞。
在幕彥夕的記憶中,冷雲天總是一副冷的拒人千裏之外的樣子,他似乎總是把大悲大喜都隱遁在他的冷漠後麵,這次冷遠山的死,讓幕彥夕見識到了冷雲天悲傷時候的樣子。
喪事宴席依舊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濃重。
可即便這樣,冷雲天和冷清河該寒暄的還得寒暄。
“清河,想不到冷家大哥他就這麼走了,你要節哀啊!”歐陽逢春見冷清河來敬酒,拍了拍他的肩膀。
“是啊,我也想不到哥這麼快就……”冷清河的臉上寫滿了悲哀,不知情的人還以為果然是兄弟情深呢。
更為誇張的就是於佩琴了,整個人哭的天昏地暗,眼睛都腫了。
冷昊天看著於佩琴和爸爸這樣裝模作樣,心裏隻有厭惡。
他悄然躲了出去。
距離現在二十四小時已經過了,接到朋友的電話,說大伯還沒醒。
冷昊天自是有些擔心。
昨晚再把大伯送往火葬場的時候,冷昊天把大伯給換下來了,讓朋友接到了莊園。
他昨晚把大伯父安頓在朋友郊外的莊園裏。
這裏該是比較隱蔽。
冷昊奔往天騎著哈雷摩托快速地趕往莊園。
在冷昊天的再三要求下,他英國的導師明天就會專程回來,給冷遠山做進一步的會診。
一切似乎都按照冷昊天安排的方向上發展著,唯一不樂觀的就是大伯過了藥效時間,還沒醒,畢竟大伯的狀況不是太好,萬一一個不小心,產生副作用,就得不償失了,這麼想著冷昊天加大了油門,即便是摩托車飆起來,去往郊外也得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