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依依已經結束了三亞的行程,正坐在飛機上返往a市。
頭等艙裏,阮林麗和經濟人正聊的熱火朝天。
“對了哦,你們看昨晚的新聞了沒有,咱們a市商界的泰鬥冷遠山在仁愛醫院病逝了呢,唉,有再多的錢有什麼用哦,連生命也挽救不回來。”
“是啊,不過也是因為身在冷家,最起碼啊還在病床癱了一年多呢,要是普通人家,一年前恐怕就一命嗚呼了呢……”
什麼?本來正閉目靠在座位上的白依依聽到了這樣的話,心裏一緊,她條件反射地起身問道:“托尼,你剛才說什麼?冷家老爺子他……”
白依依的心沉到了穀底。
原本她還心存一絲的僥幸,希望終有一天老爺子身體能好起來,這樣冷雲天對自己也就不至於那麼恨了,可惜今天卻是聽到了這樣噩耗。
阮林麗馬上就斜瞟著眼睛,鄙夷道:“我說白依依啊,冷家老爺子死關你什麼事兒啊,看你急的,哦,我差點就忘記了原來他還當過你的公公哦!難怪呢?”說著陰陽怪氣地笑起來。
托尼也附和著,“就是,白依依,誰不知道你都是冷雲天的下堂妻了,他們家死人了,你該是高興才對的,莫非你還舊情難忘?”
白依依可無心理會他們的嘲笑。
她隻覺著心裏一陣發悶。
過去的一年多裏,她幾乎每周都要去醫院看老爺子。
雖然他從來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是他的眼神中滿是慈愛,滿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在裏麵。
白依依清楚地記著在自己和冷雲天離婚之後,她偷偷跑去醫院和他告別,他眼裏含著淚。
白依依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至少知道他沒有像冷雲天那樣的恨自己。
現在聽到了他的死訊,白依依心裏難受的厲害。
她麵對阮林麗和經濟人你一言他一語的奚落,沒有搭腔,而是重新靠回了座位,心裏怏怏的了。
“呦,戳到你痛處了吧,不是剛才還很著急嗎?眨眼就啞巴了?”
“好了啦,阮姐,昨晚都沒睡好,你消停點兒!”一直不言語的莫露露皺著眉頭說了句話。
她也看到了白依依聽到冷家老爺子去世之後臉上明顯的落寞和憂傷,看來她對冷家人還是有感情的。
阮林麗和經濟人聽到莫露露不耐煩的嗬斥才停住了對白依依的抨擊。
沒多少時候白依依有感覺有些惡心了,想要幹嘔,但又覺著不妥。
她隻得按捺住胸口的難受,快速起身,到了洗手間。
緊接著又是一陣幹嘔。
抬頭,臉色煞白。
白依依趕緊拿出身上的止嘔藥,吃了一粒。
醫生交代這藥隻是輔助作用,不宜多吃。
這是妊娠前期的反應,慢慢就會好。
白依依希望趕緊度過這個難熬的階段。
她撫了撫還坦蕩蕩的小腹,不知為什麼有些莫名的心酸。
也許這就是命。
注定了這輩子和冷雲天扯上了剪不斷的關係。
這個孩子原本自己執意不要,可是身體居然不可以。
白依依長歎了一聲,看著鏡子中自己蒼白的臉和因為嘔吐發白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