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份。”
宮歐答道,身體虛靠著她身後的器材。
“真快,燒過癮了嗎?”時小念淡淡地問道,沒有責怪,隻有縱容。
“心疼了?”
宮歐目光銳利地看向她。
時小念沒有接他的話,隻道,“義父打過電話來了,他說蘭開斯特已經開始行動,要你回去坐陣。”
“封德這老頭子跟你說這個幹什麼?”
宮歐不悅地擰眉,語氣間隱隱透著一絲怒氣,轉過身在她背麵的器材椅上坐下來。
夕陽下,兩個人就隔著健身器材冰涼的柱子背對背地坐著。
“回去吧。”
時小念說道,聲音柔得像是一陣風,沒有任何傷害力的風。
“不回去,我還差四份禮物沒有找到。”宮歐冷冷地說道,語氣偏執得厲害。
“找全了又怎麼樣呢?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時小念無奈地說道,她不懂這一次宮歐為什麼會生氣吃醋成這樣。
宮歐背對著她坐著,時小念聽到他冷漠陰鷙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我就是看他不爽,不行麼?”
是這樣麼?
就非要盯著慕千初不放是嗎?
時小念忍不住道,“當初千初遠走的時候,我們說好了的,不去尋找,不去聽消息。”
他們那時候就決定好所有的恩恩怨怨都隨風散去,不是嗎?
她以為他們早就達成了共識。
“當初是當初,現在是現在!”
宮歐冷冷地道,一副我願意改主意就改主意,誰也管不住的狂傲。
毫不容置喙的態度。
聞言,時小念不由得閉了閉眼,再睜開眼時,眼中是一片黯淡和落寞,她望著遠處漸漸下落的夕陽,最後道,“第九份的線索是什麼?”
“幹嘛?”
宮歐反問,語氣帶著戒備。
“以你的脾氣,要是順利肯定會一口氣把十二份禮物都找出來的,你應該是碰上難解的線索了吧。”時小念說道,帶著一絲妥協的意思,“我幫你。”
“幫我?”
宮歐側著身體而坐,一雙黑眸灼灼地看向她,她的側臉小小的,鍍著一層夕陽的金色。
時小念也學著他的樣子側過身體,目光溫柔地看向他,“對啊,早點找到剩下的四份禮物,你就可以早點回去了。”
蘭開斯特已經行動了,他再不做些什麼會毀了自己手上之前抓到的好牌。
“你要幫著我找出來,然後看我燒掉?”
宮歐盯著她問道。
時小念的眼中掠過一抹黯然,但很快,她便堅定地點了點頭,“嗯。”
“時小念你真是有病!”
宮歐直接罵她,這已經完全不是他認識的那個時小念了。
時小念坐在那裏,看著他英俊的臉道,“你不就喜歡你做什麼,我陪你做什麼嗎?”
“可一般這種時候你會罵我!”
宮歐盯著她道,語氣幽幽的。
時小念笑出聲來,“你這麼欠罵啊?好啦,說線索吧,可能有些啞謎你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但我知道。”
聽到這話,宮歐的臉一下子陰鬱下來,聲音透著滿滿的醋意,“你現在是在和我炫耀你們曾經有過我不知道的秘密麼?”
又醋上了麼?
時小念無可奈何地看向他,一字一字淡淡地從柔軟的唇間說出,“宮歐,我和千初之間別人不知道,你是全程了解的一個人,發生過那麼多事情之後,你覺得我還會炫耀和他之間的秘密麼?”
她的親生父母都死了,她好不容易得來的一個家沒了。
她不提也不揭那些傷疤,但不代表她不會痛。
“……”
宮歐沉默了,眼中的戾氣漸漸消去,薄唇動了動,好久才道,“我不是指責你忘了那些事。”
他從來都舍不得責怪她,任何事都舍不得。
“我知道。”
時小念注視著他,他就是控製不了自己的醋意對麼?
沒關係,她不在意的。
“……”
宮歐再一次陷入了沉默,黑眸定定地盯著麵前的地,身體微微向前傾去,擱在膝蓋上的手不斷握緊。
“早點找完,早點回去吧。”
時小念再一次說了這一句話,縱容的味道明顯過夕陽的顏色。
宮歐轉眸看了她一眼,薄唇抿緊,問道,“玻璃紙是什麼東西?”
“玻璃紙就是糖紙,把糖剝掉後的糖紙,四四方方的一塊,我小時候很喜歡收集糖紙,用糖紙看陽光是七彩的。這是第8份禮物的線索?”
時小念問道,見宮歐頜首便站起來道,“你跟來,我知道禮物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