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娘娘！”女人焦急的聲音在殿外響起，“皇後娘娘為何不敢見人？”
蘅芷一聽笑了，她不敢見人？
知道她這是激將法，可也未免太口不擇言了些。
“嘩！”
蘅芷皺眉：“什麼聲音？”
“回娘娘的話，珍妃在殿外打碎了一株盆景，奴才們不敢阻攔……”小太監頗為為難，聲音越來越小。
這珍妃又是什麼來頭，作威作福到皇後頭上來了？
蘅芷終於鬆了口，“讓她進來。”
片刻珍妃便闖入了殿來，見蘅芷波瀾不驚地坐在梳妝台前，隨便行了個禮，道：“見過皇後娘娘。”
“聽聞你打碎了本宮的盆景？”蘅芷輕飄飄瞥了她一眼，道：“鳳鸞殿的東西，哪怕花花草草都是禦賜，你隨隨便便說砸就砸，真是好大的膽子！”
珍妃一震，道：“臣妾隻是一時失手，不小心才……望皇後娘娘恕罪。”
你說恕罪就恕罪？蘅芷心裏翻個白眼。
珍妃忐忑地打量著麵前身著鳳袍的女人，見她沒說話，又喚了句：“皇後娘娘？”
蘅芷不冷不熱的目光看向她，道：“盆景一事本宮會告知陛下，讓她知道珍妃有多麼跋扈。”
“不要啊皇後娘娘。”珍妃行禮道：“請皇後娘娘念在往日的舊情，臣妾回去定好好反省。”
蘅芷聞言皺眉，方才如煙說了珍妃與她根本不熟，況且妃嬪全都進宮不久。克麵前這個女人，跟她說什麼舊情？
她當然選擇相信自己宮裏的人。
她嗤笑一聲，“舊情？”
珍妃背脊一僵，“皇後娘娘忘了嗎？”
她先前打探的消息，稱皇後離宮與皇上攻蘭的事另有隱情，可她聽淑妃說皇後是體察民情，後宮不能幹政皇上怎麼會準許她去體察民情，肯定是個幌子。
於是她才來試探一二。
“那便念著舊情，你回去將經書抄上百遍吧。”想了想，蘅芷又道，“從你宮裏選一盆相似的盆景賠給本宮，叫下人送來。”
“百遍經書？”珍妃瞪著眼睛，道：“皇後娘娘，臣妾……”
“不必再說了，本宮累了。來人，送珍妃回宮。”蘅芷兀自轉過身，走向自己的床榻。
珍妃一臉不甘地出了鳳鸞殿。
“娘娘，咱們地宮裏，還關著一個人。”猶豫了一下，聽雨道。
蘅芷挑眉，頓住腳步，“什麼人？給我講講。”
“娘娘前被她所害，中了很是可怕的蠱毒。”聽雨垂眸道：“後來關在地宮裏逼問出了解藥。”
“後來娘娘就出宮去了，她也一直就關在裏麵。”如煙搶著說道，輕輕向聽雨搖了搖頭。
蘅芷來了好奇心，“帶我去看看。”
打開機關，一條階梯蜿蜒而下，有些陰冷的空氣撲麵而來，蘅芷皺了皺眉，“確定還活著？”
如煙點頭，“沒有主子的吩咐，奴才們也不敢妄自行動，每日都給她送些吃食來。”
蘅芷頷首，走下階梯，便看見囚籠裏女子的背影。
聽見聲音，女子回過頭來，卻是一張滿是疤痕的臉。
蘅芷心裏一驚，問道：“她臉原本就是這樣嗎？”
“不是的娘娘，是因為蠱毒，也算是罪有應得。”如煙道。
“蘅芷，你不得好死！”女人聲音淒厲，麵目陰森，蘅芷皺眉，掏了掏耳朵。
“你的命如今在本宮手裏，本宮卻好好打，要說死，恐怕你要在本宮前頭。”蘅芷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她沒問她為何害她，也沒問她背後指使的人是誰。對於她來說，那是蘅芷本尊的事情，現在賊人被關起來，她的仇應該也報了。
“你想死還是想走？”蘅芷問完，清晰地看見女人身體一震，不可置信地看著她。
“娘娘！”如煙焦急地道。
娘娘因為這個人受盡了苦難，如今居然要放她走？這女人就是個禍患，如果哪天回來尋仇，那該怎麼辦？
“你會放我離開？”女子笑得瘋癲：“你以為我會信你？”
“世上不是所有人都有一副壞心腸。”蘅芷笑得風輕雲淡，看著她的目光有些憐憫。
“我任務失敗，就算我回去了，主子也不會放過我。”女人咬牙切齒地瞪著蘅芷，“這一切都是因為你。”
“為何要回去？”蘅芷反問。
女人看著她的目光有片刻困惑，隨即也問起自己，為何要回去？
“既然不能活命，為何還要回去？”蘅芷一字一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