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華錦從三歲就被老南陽王拎著騎到馬背上,後來,一年又一年長大,她每個月都要賽幾次馬,尤其是在大雪天裏賽馬,是她最愛玩的一項活動。
她與沈遠之打了多少年的架,就賽了多少年的馬,尤其是,一邊賽馬,一邊打架。後來不打架後,賽馬依舊沒有扔。
所以,王岸知發現,她與安華錦衝出一段路後,安華錦便對他出手了。
王岸知沒想到安華錦竟然敢對他出手,他自認武功打不過顧輕衍,但不可能打不過安華錦這個小丫頭,怎麼來說,安華錦也比她小了三歲,尤其他還是男子,男子天生力氣就比女子大。
王岸知覺得,無論是賽馬,還是論武功,安華錦撞到他最擅長的,就是找死。
可是漸漸地,他臉色不太好看了,他發現她低估了安華錦。
安華錦用雙手劍的同時,手腕那條特質的天絲錦靈活翻飛,竟然纏的他馬腿動不了,而他的劍,在她的雙手劍下,也討不到絲毫的好處,無論是他的武功,還是他身下的坐騎,皆被她壓製的死死的。
顯然,王岸知擅長的東西,安華錦更最擅長。
來到山腳下,安華錦手腕的天絲錦脫手而出,繞著花地纏住了王岸知的四肢馬腿,王岸知的馬頃刻間一步也動不了了,安華錦沒再繼續戀戰,而是果斷地舍了陪了她多年的天絲錦,徹底飛離手腕,她整個人虛晃一招,借助身下坐騎的衝力,踏著雪上了山。
王岸知心下氣悶,知道落後了她三丈遠,那麼,若不使出攔截她的厲害來,他就輸定了,於是,他當機立斷地從馬鞍前抽出弓箭,對準安華錦的後背,一下子三箭連發。
安華錦聽到身後的風聲,在半山腰處連翻了個幾個跟頭,雖然躲開了致命的三箭,但還是手腕被他的箭劃了一道,霎時疼的她皺了一下眉,借著翻轉的力道,拾起雪地上的箭,用自己手腕的力道,將三支箭如數地返還了回去。
她素來是個不肯吃虧的性子。
於是,王岸知眼睜睜地看著三支箭衝著他眉心飛來,他當即滾落下馬。待他沾了一身的雪,站起身來時,安華錦的身影已拉開他十幾丈,再拉弓搭箭的話,也打不著她了。
王岸知站在原地,被氣笑了。
安華錦一口氣上了山頂,立在風中,閑散地看著風景。
王岸知上來時,便看到了閑閑賞風景的安華錦,明明身量纖細瘦弱的跟柳條似的女人,偏偏爆發出比他都沒有的狡詐和強悍來,他雖然知道她素來厲害,但還是第一次被她這般實打實地贏的無還手之力。
說實話,王岸知的心情並不好,甚至瞧見安華錦這賞風景的模樣,又將她恨的牙癢癢,麵色有些陰沉。
用他最驕傲最擅長的本事贏的他無還手之力,王岸知邪,安華錦今日讓他見識到了什麼是更邪,這一路賽馬,她出手的花樣層出不窮,而且,無底線無下限,她的天絲錦是用特殊材料製成,削鐵如泥的寶劍都斬不斷,王岸知手中的劍即便能斬斷,但是也分身乏術,因為安華錦有兩把劍。
他有比她高出一截的武功也使不出來,更何況,他的武功顯然並不比安華錦高多少,而且,賽馬和算計,她的狡詐和本事又略勝一籌,就連他那三箭連發,也沒能奈何她。
可以說,他的驕傲,今日被安華錦踩到地底下。
安華錦見他上來,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王六公子,我贏了。”
贏了就是贏了,哪管你有沒有狡詐地用不上道的法子。
王岸知憋著氣臉色黑沉地盯著安華錦,好半晌,才吐出一個字,“說,怎麼賭?”
安華錦不答話,隻好整以暇地問,“我贏的你服不服?”
王岸知臉色更黑了,斜著眼瞅著安華錦,“廢話這麼多?是想讓我再拔劍?”
安華錦並不想讓他再拔劍,已經打了一場了,剛剛她是利用馬上的功夫和多年來賽馬玩出來的花樣碾壓式的贏了他,如今在山頂上,沒有馬背加分,手裏沒有了千絲錦,再拔劍的話,她還真不見得能贏他,就算贏,也落不著什麼好,她的手腕受了傷如今還疼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