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越聽了我這話,在一旁小聲的笑著,而且還是有意隱忍的笑著。我十分想不明白,我說這話,有何可笑的。就像杜越投去了疑問的目光。於海也一樣。
杜越好似讀懂了我們的眼神一樣,薄唇輕啟,悠悠的說著,“一個做爸爸的,隻能在別人的同意下。才能接走自己的孩子,享受著短暫的天倫之樂,還真是可笑又可憐呐。”
明擺著的,杜越這是在諷刺於海。平日裏杜越總是禮貌周到,從來不會無故生端,可是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說起話來帶著刺兒,即鋒利又血腥。
“杜越,你……”於海生氣的說。
“杜越,你說什麼呢?”我和於海的聲音同時響起,我是因為不想讓杜越這般的失去了紳士的品格,在我心裏的好感度下降才出聲阻止的他。但是於海顯然是出於保護自己那一點虛無的自尊心而發怒。
“好了,既然安安也回來了,你也早點回去吧,”安安消失的這一段時間裏,我的神經都是緊繃著的,直到現在才放鬆下來,這樣一直緊繃繃的,讓我身心俱疲,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好好休息一下。
“安安,爸爸我走了哦,你要聽媽媽的話,知道了嗎?”不知道為什麼,於海今天盡然出奇的平靜,沒有和杜越大吵一架,如果是以前的話,他一定會出言不遜,和杜越大吵一架的。
“嗯嗯,”安安乖巧的點頭。
“月月,你回去早點休息,今天一定很累了,明天見。”杜越才是真正的暖男,總是輕而易舉的就能看到我麵無表情下的疲倦不堪,在她的麵前我無處遁形,被他一覽無餘。
“好,你們也早點回去吧。”然後我就帶著安安進去了,在我關門的瞬間,我聽到了於海不耐煩的對杜越說,“你怎麼還不走。”
我輕輕的笑,一股清風溫暖著我涼透了的心。或許冥冥之中,老天就是要讓我遇見杜越的,冥冥之中,老天就是要讓杜越一直在等我的。
睡夢中我又做著同樣的夢境,仿佛像是窺探到了什麼,可是在醒來以後卻什麼也記不起來了,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情,這樣的氛圍一直縈繞著我,讓我隱隱不安。
“哎,算了,隻是一個夢而已,”我勸自己不要有太多的好奇心,去探究這些沒用的東西,我翻身起床,開始了又一個嶄新的一天。
我和杜越一起去處理了供應商供貨的事情,來了一上午的會,讓人好生疲憊,可是事情總算是談下來了,也就放心了。
中午的時候,我和杜越一起吃的飯。
飯桌上,杜越問我昨天的事情。“昨天的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於海去接安安放學,沒預先告訴我就帶她走了,我打電話也不接,我就生氣了。”我一五一十的說著。也想在杜越這裏傾訴一下這些天來的壓抑。
“如果你還在乎安安的過,就把於海看緊一點兒,不要再讓他單獨和安安呆在一起了。”杜越說的是“單獨”,而不是“不允許”。杜越輕聲的說著,往日的紳士的風度,不再是昨天的陰陽怪氣。
我仔細的品味著杜越這句話的含義,可是什麼都想不出來。
“你說什麼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安安了,我……”是不會再讓於海和安安單獨在一起的。其實杜越他把我的心裏話都說出來了,不是嗎?
“杜越,你說你最近是不是學了什麼讀心術啊,怎麼我心裏想什麼,你都能看得出來啊。”難道我表現出來的就這麼明顯嗎?我可是隱藏的很好的。
“對於在乎你的人來說,能看得出來你肚子裏的這點小九九,有什麼可難的?”杜越夾了菜一口塞進嘴裏,然後含糊不清的說著。
言外之意就是杜越能看的出來我的心思是很容易的,哎,等等,進一步來說,杜越是在乎我的人。
當我想得到這層意思的時候,耳朵不自然的就紅了起來,我的臉也燙燙的。
我不在主動和杜越說話了,後來總是他說一句我回一句,就這樣我們吃完飯就各自回各自的公司上班去了。
所以整個下午我的腦海裏都是杜越的那一句話,我一直都明白杜越的心思,現在我對杜越也有了感覺。想到以前還傻傻的勸他找一個更好的人來代替我,現在想一想還好他沒有找到,不然的話,現在的我該有多孤單啊。
我一邊和於海和好中,真在努力的恢複我們之間的那一條裂縫,準確的來說是於海在努力的向我靠近,然後想方設法的恢複我們之間的那條裂縫。但是我的心卻朝向了杜越,連我都沒有發現,悄然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