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幹什麼?”我明顯的感覺到於海的不懷好意,他的一張大臉忽然出現在我的眼前,額頭上的傷口已經結了痂,暗紅色的血跡已經凝固成一個點,悠悠的掛在額頭上,那麼顯眼。
“幹什麼?當然是要了你啊。哈哈”於海近似於瘋狂的狀態,瘋癲的笑出聲來,一聲一聲仿佛鼓點一般敲打在我的心頭,疼痛難忍。
“啊,你放開我,流氓。”我瘋狂的抵抗著,眼淚嘩嘩的往下流,這一刻我真的是愛到了盡頭。麵前的於海,我曾經的丈夫,他一次又一次對我殘忍的傷害,令人窒息,世間百態,或許最最令人絕望的事情,莫過於看著自己最愛的人,變成曾經最愛的人。
現在,將來,你我之間隔著一個曾經。
於海對我的傷害曆曆在目,我終究還是不能忍受他對於我的態度,我閉上眼睛,做出最後的決定,用盡全身的力氣將於海推倒在地。
再一次經受跌倒後的於海,冷笑之聲比之前更甚。
“哈哈哈,哈哈哈~張月,你肯定是和杜越有一腿,所以才不需要男人的嘛?”於海十分肯定的說著,那語氣,仿佛老師再教給同學們一個公理是的語氣,那麼的天經地義,那麼的理所當然。明明是一個問句,可我偏偏聽出了譏諷和不堪。
他就這麼急著承認自己被帶了綠帽子嗎?我笑。
“滾,不要再讓我看見你。滾出去。”我再也抑製不住自己體內的咆哮,對著於海一聲又一聲的喊著,好像這樣就能趕走所有的不快樂,趕走所有的嘈雜聲,那些來自於我心底的嘈雜聲。
最後於海在我的咆哮中摔門而出,我坐著的身體重重的摔倒在床上。
繼而下床,走到隔壁推開安安臥室的門,看到她還在安心的睡著,我也便放心了。
我輕手輕腳的走到安安的窗邊,借著月光看著她熟睡時的麵容,小巧可愛,我抬頭摸著安安的頭,替她理了理臉上的碎發,“多麼可愛懂事的孩子,隻是媽媽對不起你,到最後沒能給你一個好爸爸,一個完整的家。”我想著,流著淚,“我的孩子,可憐的孩子。”
良久,我又重新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了燈。眼前頓時一片黑暗,窗外也是一片黑暗,天上的星星稀稀拉拉的,發出微弱的光亮,像極了我現在的心,跳動著的唯一的理由便是我的女兒,安安。
回頭想想,我的確是可以做到寬容,可以做到原諒,可以在和於海經過無數次的爭吵之後,還視若無睹,但是我仍舊是做不到忘記。那些事情,那些人,都曾經出現在我的生活中,也曾是我生活的一部分。事實就是他們還是傷害了我,我還是被受傷害。
人生就是如此,酸甜苦辣鹹,總要都嚐一嚐的,前半生甜甜的,後半生必定要受苦;前半生受了苦的,後半生必有回甘。上天放在每一個人身上的都是一樣的,不多不少,公平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