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高麗以元之忠實藩國遽降明朝,其國內親元勢力尚強,南北臨敵,不得不在事明同時先交殘元,後結納哈出以自固。明軍登陸遼東後,高麗感到明軍侵入己方勢力範圍,對其本土構成威脅,乃積極赴遼東觀察明軍形勢並加強了與納哈出的合作。明軍洪武五年初在遼東開始北攻,高麗乃對明使團嚴加防範,兩國關係首次出現裂痕。明軍占領遼陽在遼東占據優勢後,高麗乃暗助納哈出摧毀了明軍的戰略基地。洪武五年明軍大敗於漠北,高麗乃對元稱藩。其後高麗堅持不與明正麵衝突,主動求好但絕不助明的政策,直至恭湣王被弑。明與高麗建立宗藩關係後一直與其正常往來,對於高麗的不友好舉動並無激烈反應。直到牛家莊之戰重創明軍,明乃拒絕與高麗陸上來往,並單方麵減少高麗入貢次數與貢品數量,但因大敗之餘而不肯完全翻臉。高麗重結北元後明拒絕其正常入貢,待國力漸漸恢複,對高麗采取了不冷靜的淩逼態度,間接導致了高麗政變後兩國關係的破裂。看來,明蒙間戰爭形勢演變,尤其是明與納哈出在遼東的攻守進退,直接影響著明、高麗間外交。明軍洪武五年的失敗和恢複,與在遼東的推進和挫折,導致了兩國關係的一步步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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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明太祖實錄》卷三七洪武元年十二月壬辰條,《高麗史》卷四一《恭湣王世家》十七年十一月丁未條。按:高麗洪武三年始行《大明曆》,此僅略言。
[2] 《高麗史》卷四一《恭湣王世家》十八年五月甲辰條。
[3] 《高麗史》卷四二《恭湣王世家》十九年七月乙未條。
[4] 《明史》卷三百二十《朝鮮傳》。
[5] 宋濂《宋文憲公全集》卷一《贈高麗張尚書還國序》,《四部備要》本。
[6] 《明太祖實錄》卷八五洪武六年十月辛巳條。
[7] 苧布係高麗土產,見《大明一統誌》卷八九《朝鮮·土產》。後朝鮮以苧布貢明為常製,見萬曆《明會典》卷一零五《主客清吏司·朝貢一·東南夷上·朝鮮國》。此處獻苧布於北元,當為承認宗藩關係之意。
[8] 《明太祖實錄》卷八一洪武六年四月癸巳條。
[9] 《元史》卷一一四《後妃傳一》。
[10] 《高麗史》卷三八《恭湣王世家》三年六月辛亥朔條,十一月丁亥條。
[11] 權衡《庚申外史》卷下,《學海類編》本;《高麗史》卷四零《恭湣王世家》十一年正月甲子條,四月丙子朔條,八月庚戌條。
[12] 例見《高麗史》卷三九《恭湣王世家》七年五月庚子條,七月甲辰條;卷四零十二年四月壬子條等。張、方與高麗通使皆十次以上。
[13] 《高麗史》卷四一《恭湣王世家》十七年八月乙未條。
[14] 劉佶《北巡私記》,《雲窗叢刻》本。
[15] 《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二年七月壬子條記洪武五年十二年二十日語。
[16] 《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二年十月乙酉條謝恩表。
[17] 《高麗史》卷四三《恭湣王世家》二十一年九月壬戌條親諭。同條載使臣張子溫七月二十五日到京,隨即有親諭及手詔,應即七月底八月初事。
[18] 朱國禎《皇明史概·大事記》卷十一《朝鮮》,江蘇廣陵古籍刻印社,1991年第一版。
[19] 張子溫四月自高麗出發,(見《高麗史》卷四三《恭湣王世家》二十一年四月壬寅條)七月底到京師,而明使臣五月方到高麗,八月初朱元璋會見張子溫時,明使臣應尚未歸國,所言“疑惑”應非使臣受辱之事。
[20] 徐達敗報至京在五月,李文忠在六月,見《明太祖實錄》卷七三洪武五年五月壬子,卷七四六月甲辰條。
[21] 《明太祖實錄》卷六一洪武四年二月壬午條、卷六七洪武四年七月辛亥朔條。
[22] 關於明軍北渡後作戰情況,據拙文《明初定遼都衛與遼東衛新探》,待刊。
[23] 《永樂大典》卷一九四一九、一九四二三引《經世大典》。《元史》卷六三《地理誌六》則作“安撫高麗軍民總管府”與“沈陽等路軍民總管府”。
[24] 《高麗史》卷一三零《辛 傳》二年六月高家奴書信。
[25] 《高麗史》卷四二《恭湣王世家》十九年十二月丁巳條。
[26] 《高麗史》卷四一《恭湣王世家》十八年正月辛醜條。
[27] 《高麗史》卷四一《恭湣王世家》十八年十一月戊午條,卷四二之十九年二月壬午條,十二月癸酉條。
[28] 《明太祖實錄》卷六六洪武四年七月末條。
[29] 《高麗史》卷四三《恭湣王世家》二十一年三月庚戌條。
[30] 《元史》卷五九《地理誌二》。
[31] 《遼東誌》卷五《官師誌》陳玉傳,《遼海叢書》本。
[32] 《明太祖實錄》卷一零二洪武八年十二月末條。
[33] 《高麗史》卷四三《恭湣王世家》二十年十一月乙亥條。時僅有定遼都衛,“都司”之語,定係潤改。
[34] 《高麗史》卷四三《恭湣王世家》二十一年九月壬戌條親諭。同條載張子溫七月二十五日到京,隨即有親諭及手詔,應即七月底八月初事。
[35] 《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二年七月壬子條記洪武五年十二年二十日語。
[36] 《明太祖實錄》卷七六洪武五年十一月壬申條。
[37] 高麗使臣遠赴北平打探軍情,非為北元,當因明軍此時由遼西出兵遼東,北平府軍情仍為高麗切身之事。
[38] 《明太祖實錄》卷七六洪武五年十月甲午條,《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二年七月壬子條。
[39] 據拙文《論明初遼東牛家莊之戰》,待刊。
[40] 《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二年七月壬子條記洪武五年十二年二十日語。
[41] 《明太祖實錄》卷八一洪武六年四月癸巳條。
[42] 《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二年六月辛卯條,二十三年二月甲子條請路表。
[43] 《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三年六月壬子條。
[44] 《高麗史》卷四四《恭湣王世家》二十三年四月戊申條。
[45] 《明太祖實錄》卷九八洪武八年三月丁卯條:“高麗國遣宗薄事崔原來告哀……言其國有金義者,奉使貢馬,行至隻縣,遇朝使蔡斌、主事林寶周,遂殺斌而執寶周以還,罪當死。已誅義而籍其家。上疑其詐,命拘原。”《高麗史》所記應近實。
[46] 《高麗史》卷四三《恭湣王世家》二十一年四月壬寅條。
[47] 《高麗史》卷四三《恭湣王世家》二十一年九月壬戌條。
[48] 《明太祖實錄》卷七五洪武五年七月庚午條。
[49] 葉向高《四夷考》卷一《朝鮮考》,《寶顏堂秘笈續集》本。
[50] 茅瑞征《皇明象胥錄》卷一,《北平圖書館善本叢書一集》本。
[51] 如嚴從簡《殊域周谘錄》卷一,《中外交通史籍叢刊》本。
[52] 由《永樂大典》卷一九四二六站字韻引《析津誌》載沈州(今沈陽)至洞仙的沿路驛站知,開州站位於東京(今遼陽)東南四百裏,即今遼寧鳳城。其自古以來即是遼陽至朝鮮半島的必經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