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1 / 1)

西經69度,南緯7度,十字線坐標落定。

赤道陽光蒸騰著一望無際的雨林,也考驗一切暴露在它下麵的生命。

一名阿根廷白人男子,乘坐著一艘遊艇,在茹魯阿河畔觀光。本來的他妻子想在上遊的雅皮因小鎮曬日光浴,可丈夫執意要求妻子和小女兒,隨他一起趕往豐蒂博阿城,去看當地人的歌舞表演。

他們沿著茹魯阿河北上,遊艇行駛在河流中段時,這名阿根廷丈夫,恰巧用望遠鏡看到了一隻大猴子,被在樹梢上射落。於是,他來了興致,要求遊艇靠岸,然後拿著一支來複槍,大膽冒失地進入了森林。

一場意外性的災難,就這樣落在了一家三口頭上。

丈夫在密林搜索了一陣,卻發現地上螢光閃閃,一顆顆璀璨的小石頭,折射著從高大樹冠中滲透下來的日光,刺得人眼睛睜不開。

當他一邊撿著寶石,一邊往森林深處走,竟全然忘記了自己是在亞馬遜原始森林——吃人不吐骨頭的神秘荒蠻之地。

忽然間,他看到一團毛茸茸的綠猴子,同時那隻猴子也正舉高了標槍,嗖地一下投擲向他。若不是有粗大的樹幹擋著,這名冒失的阿根廷男子,會被帶毒的標槍刺穿胸腔。

實際上,那根本不是什麼猴子,而是一名霧鬃部落的斥候兵,披裹獸皮的身上,插滿了小樹枝,纏滿了青藤,晃眼看去酷似一隻綠猴子。

阿根廷男子嚇傻了,忙躲在樹幹後麵,也不敢窺看四周,就胡亂朝綠猴子的方向開去一槍,本以為會把猛獸嚇跑。

卻不料,那隻霧鬃部落的斥候,竟被另一個披掛著叢林偽裝網的狙擊射手一槍打碎了心肝。

阿根廷男子在這種驚險時刻,見到有現代文明的同類出手幫助自己,感動的眼淚差點掉落。於是,他從樹後走出來,高聲呼喊著謝謝,甚至打算送一顆剛剛撿到的寶石給對方,作為救命的答謝。

然而,那張塗滿了迷彩油的花臉上,卻瞪著一雙凶神惡煞的目光,同時也把狙擊鏡孔瞄向了阿根廷男子。

天真的阿根廷男子,並不知道自己麵臨的是怎樣一種危險,他居然還回頭瞧了一眼,以為身後又出現一隻綠猴子。

可是,當他扭過臉去的一瞬間,才忽然間明白,那個有著現代文明的家夥,分明是要射殺自己。

他頓時感覺頭皮發麻,整個心髒要爆炸了。也恰恰在這千鈞一發的時刻,一根啐了毒液的箭羽,嗖地戳進了叢林狙擊手的脖子,猩紅的血帶著異色,從他咬緊的牙關裏溢出來。

見到這一幕,阿根廷男子像瘋了似地,哇哇叫著往河邊跑,往森林外麵跑,就連他的來複槍也摔丟了,最後總算鼻青臉腫地逃上遊艇,疾馳向豐蒂博阿城。

他之所以能活著逃上遊艇,是因為樹林裏麵正進行慘烈的廝殺。霧鬃部落的野人無心追殺他,潛伏在林中的狙擊殺手,也無法抽身追殺他。

可就在第三天,阿根廷男子的妻子和小女兒,被人暗殺在豐蒂博阿。他一個人逃往瑪瑙斯,都沒敢直接回國,而是乘飛機逃亡到了中國。

他以前的朋友,從中國旅遊回來後告訴過他,中國是一個嚴查槍支的國家,而且白人老外去了那裏,生活比較安逸。

阿根廷男子本是一位富商,在中國逃亡的一個月裏,通過國際賬戶轉賬,付給南美洲黑手黨很多錢,希望他們出麵化解此事。可對方根本不把說合的人放在眼裏,而且是點了名要滅他的口。

就在阿根廷男子獲知了一點有關“霧鬃島”的秘密之後,準備通過使館轉告巴西政府,便被一個提著兩把57手槍的殺手,打死在中國南方某個山區的湖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