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還是很不甘心,恒嶽宗的名聲經過這一場團戰以後,落到了低穀,而作為罪魁禍首的杜家人轉眼就擺出了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讓他簡直想要把杜家家主給一寸寸地碾碎!
前提是,他做得到的話。
杜光銳不用問也能猜得出岱岩峰的想法,他抬起下巴,輕蔑地說道:“岱長老,我覺得你需要弄明白一點,選擇權從來都不在你們的手上,到底比賽要怎麼進行,又是什麼時候才退賽,是我們說了算。更何況,你難道以為恒嶽宗的弟子親自上場就可以殺掉凜天峰的那些弟子來了嗎?你不是沒看到君曉陌那個丫頭的詭異能力,想要殺掉他們,先想辦法弄清楚她腦子裏那些東西從哪來的再說。”
岱岩峰清楚杜光銳說的是實話,也正因為清楚,所以更加地不甘和憤怒——連杜家的弟子都奈何不了凜天峰的那些人,還有誰能夠奈何得了他們?
“嗬,不過,你也沒必要太擔心,她那些小伎倆再巧妙,再絕對的實力麵前也隻是雕蟲小技而已,無足掛齒。要收拾他們,以後的機會多得是。”杜光銳適時地“提點”道。
岱岩峰一時覺得杜光銳說得有理,一時又覺得這種結果並不是他所想要的,而就在他內心極度地掙紮時,杜光銳已經啟動了轉移陣法。
一陣藍光過去後,杜家的那些人全部都消失了,仿佛從來都沒有出現過一樣。
岱岩峰被這陣藍光閃得一愣,隨即更加地憋悶——交易失敗,最初的目的完全沒有達到,杜家的那群人還留下了一大個爛攤子給他收拾,讓他的嗓子眼裏都憋上了一口鮮血。
“大……大長老?”恒嶽宗的一名弟子看到岱岩峰的臉色實在是很難看,不由得鼓起勇氣,走上前來詢問了一下。
“沒事,我們先回去吧。對了,把你那幾十位參賽名單上的師兄弟們叫來這裏,至少,我們不能讓別人察覺到我們找了人來替賽。”岱岩峰語氣十分不好地對這名弟子說道。
恒嶽宗的這名弟子被岱岩峰的語氣給驚得顫了顫,隨即連連點頭應是。
岱岩峰看著恒嶽宗的這名弟子小跑著離開的背影,心裏升起了一抹及其焦慮又不安的預感。
比賽場內,赤血天狼發現它的仇人們都消失不見了以後,不由得朝天發出了一聲憤怒的狼嘯聲,眼裏的瘋狂又在逐漸地聚集。
“糟糕,這家夥真是……”君曉陌很快就察覺到了這一點,她急忙對身邊的師兄弟們吩咐道,“陳師兄,你能把大家帶離這一片區域嗎?離得越遠越好。”
“那曉陌師妹你呢?”陳飛羽敏銳地察覺到了君曉陌話裏有話,他皺起了眉頭,不放心地問了一句。
果不其然,君曉陌淡定地說道:“我留在這裏,我得布一個陣。”
“不行!”陳飛羽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君曉陌的這個提議,“這頭靈獸太危險了,師妹你隻有練氣六級,誰留下來也不可能是你留下來。”
君曉陌無奈地笑了笑,說道:“可是,陳師兄,這裏除了我以外,還能有誰有辦法來布陣困住它?”
“我知道師妹你的能力很強,但是……”
“陳師兄,我希望你能相信我這一次,而且,時間已經很緊了,如果我沒有足夠大的地方布置陣法,還沒等我布置好陣法,這頭赤血天狼就得失控了。”君曉陌認真地說道。
“那好吧。”陳飛羽歎了一口氣,對其他人招手說道,“跟上我,離開這裏,別給師妹拖後腿。”
其他人也聽到了君曉陌的話,盡管他們對君曉陌很擔心,但最後還是選擇跟隨著陳飛羽以最快的速度往遠處飛奔而去。
赤血天狼還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它的體內有兩股力量在拉鋸著,一股是殘留著的禁術的作用,而另一股則是君曉陌拍在它身上的那幾張靈符的作用。
因為眼睜睜地看著仇人們從眼前消失,導致它備受打擊,這兩股力量本來還是處於比較平和的狀態,馭獸符的力量在短期內足夠可以壓製禁術的作用。然而,現在平衡被打破了,赤血天狼隨時都會徹底地失去理智。
君曉陌一邊低喃著《馭獸術》裏麵的口訣,一邊開始飛快地在赤血天狼的周圍布置困束陣法。
她不期待一下子就能困住赤血天狼,隻要能在赤血天狼失去理智,大殺四方的時候,稍稍地絆一下它的腳步,她就能一層又一層地把陣法疊加上去。
隻要疊加到一定的程度,這頭赤血天狼就能被徹底地困住了。
這十分地考驗一個人對陣法的理解和運用,隻要做錯一小步,所有的努力就會前功盡棄,而但這頭赤血天狼掙脫開陣法的束縛時,僅有練氣六級的君曉陌無疑得麵臨著巨大的生命危險。
她隻能爭分奪秒,還不容有失。
場外,看著君曉陌這一係列舉動的高級門派的一位長老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臉上露出了一抹像是發現寶物一般的驚詫和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