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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明仁回朝廷了,眾人各自散去,趙關山和達奚寬坐在一輛馬車上,其實趙家混得還不錯,趙關山的兒子趙騰蛟和郭宋有舊,現任河洮都督,率一萬軍隊駐紮河州和洮州,防禦吐蕃,趙騰蛟也是關隴世家在晉軍中唯一的將軍級大將。
趙氏家族和達奚家族都是屬於獨孤派係,交情十分深厚,兩人坐上馬車,童子給他們上了熱茶。
“今天獨孤大石表現得很失態啊!”
趙關山喝了熱茶笑道:“我沒想到賢弟居然要明仁牽頭,這一刀太狠,直接把獨孤大石架空了?”
達奚寬淡淡道:“這能怪別人嗎?為什麼大家不去家主府商議,卻要來明仁的府宅商議,這不就明擺著他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的能力嗎?誰都不傻,連豆盧博都不傻,他為什麼不給獨孤大石寫信,而給明仁寫信,這還不說明問題?”
“恐怕獨孤大石不是這樣想的,他會遷怒明仁,認為明仁在搶他的家主之位,認為明仁喧賓奪主,才使我們不把他放在眼裏。”
達奚寬冷笑一聲道:“他怎麼想是他的事情,我有自己的原則,我不會理睬他。”
“但他畢竟是獨孤家主啊!我們這樣做,是不是有點過份了?”
達奚寬搖搖頭,“老趙,你究竟是在裝傻還是沒有看透問題的本質?”
“我確實沒有看透,究竟是怎麼回事?”
達奚寬微微歎息一聲道:“這個獨孤大石是個頑固的保皇派,不識時務,大家都看透了他這一點,都在和他保持距離,跟著他一起混,搞不好就是當年元家的滅族之災。”
趙關山半晌道:“我明白了,多謝兄長及時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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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下午,獨孤明仁把眾人的陳情書放在郭宋的案桌上。
郭宋看了看陳情書,笑問道:“你們家主怎麼沒有在上麵簽名?”
獨孤明仁搖搖頭,“啟稟殿下,他認為豆盧家主是自作自受,他反對給豆盧博說情,所以他堅決不肯簽名。”
“其實獨孤大石說得也沒錯,豆盧博確實是自作自受,他想把五千套兵甲的責任推給元衛,事實真是這樣嗎?我看未必。”
郭宋又笑著問道獨孤明仁道:“獨孤家還有兵甲嗎?”
“有的,但是不多,隻有一百二十套,而且大多不是普通盔甲,是先祖留下來的紀念品,普通盔甲上次都捐給了晉軍。”
“其他家族呢?”郭宋又問道。
“多少都有一點,畢竟都是武將世家,但不會太多,最多也就兩三百套,在允許的範圍之類。”
郭宋在五年前頒布了一條命令,準許權貴世家可以少量擁有兵甲,但有兩個條件:第一,必須向各州兵曹司申請,且得到批準;其次最高數量不得不超過三百套,而且所有擁有兵甲的世家都要向兵曹司備案,如果沒有得到批準而私自擁有,那就是藏匿禁品罪,超過十套要流放三千裏,而超過五十套就要處死。
這條禁令一下,很多世家都紛紛上繳兵甲,像從前靈州七大家族都全部上繳了兵甲,官府成立民團,盔甲兵器由民團兵器庫管理。
隻有武將世家才紛紛向各州兵曹申請,迄今為止,各地官府一共批準了四十三家可以擁有少量兵甲,其中一半都是關隴世家。
“殿下,豆盧博能否適當寬恕一點點?”獨孤明仁又問道。
事實上,郭宋就是在利用豆盧家族的案子提升獨孤明仁的威望,希望這個案子結束後,獨孤明仁能成為事實上的關隴領袖,郭宋是獨孤明仁的妹夫,獨孤明仁自然會全力支持郭宋上位。
郭宋沉思片刻道:“我原本考慮將豆盧博流放嶺南五年,既然你們求情,那我可以重罪輕罰,判他失察之罪,罰銀一萬兩,在家思過三年,其他罪責隻能由他兒子來承擔了,豆盧寶武和元衛同罪,你們不要再替他說情了。”
獨孤明仁大喜,連忙躬身道:“感謝殿下寬宏大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