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劍氣所滯,等再度動手時,已被陳白起一掌劈掉了兵器,揉身上前一個擒拿將他反手壓製在地上。
禾真上人看到自己愛寵如今被刺割了雙眼,入林猛獸如同受贍家貓一樣哀哀叫喚,心中又痛又怒。
再見“謝楠衣”掙紮著要與少女不死不休,心中又躥升起一股報複的快意。
“哈哈哈哈……他現在已經是我的了,他根本認不得你,他隻會想殺了你……”禾真上人看著兩人相愛相殺的畫麵,笑得前仰後合。
“是嗎?”
陳白起淡淡的一聲輕喃打斷了禾真上的狂妄得意。
禾真上人不相信她能這樣冷靜,她難道不該傷悲憤交加,努力想喚醒他的神智嗎?
禾真上人趁著陳白起擒抓謝郢衣之際已與她拉開了一道安全的距離,眼見少女始終沒有波瀾起伏的語調,心中既鬱卒又憤忿。
“你的未婚夫是自願與我一起的,你忘了我與他這幾日時時相處,早就暗生情愫,彼此傾心,所以他早就背叛了你,他不記得你,隻會心心念念地殺了你!”禾真上人看不慣她的冷靜,是以用最歹毒的字眼來刺傷她,她想看少女難受、傷心。
“你他不記得我了?那我便讓你看看,我的未婚夫對我到底有多忠貞不二。”
開啟——巫妖王血脈之力——禦!
她周身氣勢一下迥然不同,像是有一道無形之力加注於謝郢衣身上,下一秒,木訥呆滯的他渾身如同散架一樣激烈抖動,他感覺到渾身的血液像潑油一樣遇火焚燒滾燙,那樣的高溫像要將他整個人燒盡,還遠不止這樣,它們突突地奔騰於身體各處,他全身都痛,但更痛的是頭,痛得到他多餘的話都不出,隻能捧著頭痛苦呻吟。
“吾令你,醒來!”
“啊——”
隨著這句赦令,如同撥雲見日,謝郢衣身上那些操控他的毒素被澄淨的火焰一燒,全部都消失了,他靈台霎時一片清明。
過了稍許,他僵硬又遲緩地放下手,抬起了頭,在看到陳白起時,他驚訝道:“聖、聖子?”
除了他,沒有人會這樣喚她,看來人是清醒過來了。
陳白起擁有巫族最純正的統治血統,在她禦下,巫族皆唯命是從。
“楠衣,身體可有哪裏不舒服?”陳白起見他清明蘊光的雙眸,緊繃冷厲的神色這才鬆緩下來。
聽到“楠衣”這個化名,謝郢衣徹底回過神來。
他看了看,發現四周圍的環境都不一樣了,他好像陷入某種黑暗沉睡了一覺,一醒來便物事人非……這時,他看到了禾真上人,怔鬆了一下,那遺失的記憶也一並回來了。
他冷下顏,臉色陰鬱難看地道:“我想起來了,是她、是她強硬地喂了我毒,之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禾真上人看著對她仇視以對的謝郢衣,難以置信道:“不、不可能的,他怎麼會醒過來?他明明吞了我的藥,不可能會清醒才對……”
“是你太自視甚高了。”陳白起一想到她竟會拿藥物來控製謝郢衣當她的傀儡人,眼神便逐漸凝結成冰:“你們死地一族的人隻懂用藥物來控製人以達目的,但人心豈是那樣容易掌控的東西,逆道而行,隻能是自取滅亡。”
禾真上人這人一向不信奉道,她看著謝郢衣,眼神幾經流轉,最終恨恨道:“自怪我心慈心軟,不忍心徹底將他製作成一具沒有思想與自我的傀儡,否則,他是不會有清醒的一!”
“得不到的隻會靠掠奪的手段去獲取,那你最終得到了,也隻會摧毀在你手鄭”相伯先生走了過來。
籠罩在死地村落的霧界已散,日光庇澤於大地的每一個角落,他與魏王等人走上前,人多勢眾地站在陳白起的身邊一同看著禾真上人。
唯有一人,公子玅卻是在看陳白起。
先前她擲下豪言的那一句“未婚夫的忠貞不二”可以是令他的三觀在她身上得到了重置。
她這氣態可比大老爺們還要大老爺們啊。
他們方才在後方看著她是如何出手,如何帥氣製服了禾真上人一等,更是如何以強勢又霸道的姿態將自己的未婚夫奪了回來。
她將禾真上饒自信、得意與陰謀統統擊碎、還碾成了粉,讓禾真上人完全變成了一個渣,這過程是怎樣一個輕描淡寫便不提了。
這個謎之厲害又帥氣的少女,真讓公子玅別開生麵,還附帶啪啪打麵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