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暗衛將人救得及時。得知消息,龐翕驚出一身冷汗,不顧張青嘯阻撓從皇宮裏跑回府中,看她熟睡的樣子,應該是藥性還沒過。
兩名暗衛鐵一般地站在一旁,妹兒渾身瑟瑟發抖地趴在床腳。
“你們做的很好,隻是如此一來就暴露了行跡。”龐翕走遠了點道:“傳令下去,所有在外邊的暗衛都不能再回洞底,無任務執行的且在洞底的暫且不能離開洞中。你們認為霍圖清流招惹梅倩涓的企圖在哪?”
“屬下以為,霍圖清流定是知道了梅姑娘在主子心中的地位,所以想借此擾亂主子的視線。我們看到,是他主動守在府外,盯著梅姑娘將其帶出府的。”
龐翕心中歎氣,她怎麼這麼不小心呢,什麼人都相信。
“你們直接點,打扮成府中侍衛的樣子,十二個時辰保護。去吧。”
“是。”兩名暗衛迅速退下,輪到妹兒了,就是因為這個女婢,暗衛全程都跟隨著梅倩涓,期間發生的所有事情都由他們告訴了龐翕,龐翕當然也就知道這個女婢在中間是起到了怎樣推波助瀾的作用,所以看到她,龐翕怎樣都難有好臉色。
“你清楚你犯的錯誤嗎?”龐翕問。這也是看在妹兒是梅倩涓婢女的份上才有此一問,否則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婢子早就該杖責五十。
妹兒在原地連連磕頭求饒:“婢子知錯!”
“罷了,你先下去等候處罰。”想到梅倩涓和這個女婢感情不錯,她在這個府裏也沒什麼知心的人,龐翕就心軟了——總不能將梅倩涓在這府中第二能說話的人給怎麼樣吧?若真麼樣了,梅倩涓的怒火他自認為招架不住。
“是,謝王爺,婢子告退。”妹兒含淚看一眼床上的梅倩涓,低頭速度跑了出去。
輕輕撫著梅倩娟額際的黑發,龐翕感覺還是很不放心,想來要叫個人隨身保護才好。出了一會神,梅倩娟醒了。晃一晃頭,梅倩娟有些意外的瞧著龐翕,糊塗了,問道:“你怎麼在這裏?”龐翕道:“你以為自己在哪裏?”“風月閣啊。”梅倩娟話音剛落,突然一醒,猛地坐起來驚叫道:“我怎麼了!”龐翕握著她的手道:“沒事了,這些天好想你,不說這個。”梅倩娟晃晃頭,撫著額際呻吟:“我頭有些暈。”“一會就會好,再休息會。”龐翕替她蓋好被子,靜靜的看她。梅倩娟閉著眼回想之前,疑惑道:“龐翕,我記得和妹兒在茶樓喝茶,還有一個人,那個人去哪裏了?”說著睜眼看他。龐翕不悅道:“那個人不過萍水相逢,倩倩不要再想。”“你……”梅倩娟側頭認真瞧他,說道:“怎麼感覺你在生氣?”“沒有,不要多想,休息。”“嗯。”梅倩娟不再說話,閉著眼靜靜的休息。
龐翕陪了梅倩涓一會兒時間,宮裏張丞相派來幾撥人來催請回宮。無奈,龐翕也知道了她的現狀,隻有吩咐人好生看著,急急回宮了。
宮中大體上維持著以往的和平假象,據暗衛探報,霍圖國與本朝四皇子及以下兩位年幼皇子勾結,想要謀朝篡位,近日便會有所行動,所以現在的和平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假象。
“哎唷,王爺,您總算是來了,丞相可催小的催得緊,跑腿的太監都要將腿跑斷了喲……”宮裏的太監總管在宮外翹首張望,瞧見龐翕騎馬而來可算是鬆了口長氣,半帶著責備的語氣抱怨:“快、快、快,皇上等著要見您呢!”
龐翕下馬疾行,問道:“父皇可好?”
太監總管捏著手指道:“還好,就是看不到你,說十分的心慌。”
心慌?龐翕腳步驟停——父皇知道了什麼嗎?
“哎唷,我們的王爺,您這是怎麼了?”龐翕突然的停步沉思讓這個曆經兩代的太監總管心急。
“走吧。”龐翕迅速將所得信息整合後對他說。
“好好,那再快點。”
太監總管的急未免太過了,龐翕想,可能是父皇的病情加重了吧。自那日五十歲壽辰開始,淳熙帝的身體就越來越差。幾名皇子平日裏來探望其實都是來探問消息,想要知道淳熙帝隻言片語的話頭。大臣也是,想著抱哪位皇子大腿才不至於報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