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秀,你所說當真屬實?”她不相信地向碧秀確認。碧秀連連點頭,認真道:“回稟王妃,此事千真萬確,是奴婢親眼看見的。”
“走,馬上給我梳妝,我要去王爺那裏評評理!”張蘊翠激動地要下地。杜嬤嬤卻苦了一張老臉,因為她虐待下人之事,她已經被龐翕扣了半年銀錢,這下……杜嬤嬤心知難辦,但還是依了張蘊翠。待得張蘊翠梳妝完,早飯都未近,一行人便走去王爺住的地方請安。
此時早朝已散,龐翕也從宮中回府,此刻正和梅倩娟喝著粥進食。經過一晚上的睡眠休息,梅倩娟一早醒來便感覺好了許多,精神也來了,就是還有些咳嗽,腳步卻已經紮實。兩個人都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倒也靜謐。
“王妃娘娘到!”
一聲傳呼,驚了梅倩娟手腕一抖,尷尬地瞥眼龐翕,結結巴巴道:“早餐我吃好了,先撤,再見。”說罷便閃入龐翕寢室。龐翕欲阻止,伸出半截的手也隻得做罷,隨意整整袖口,繼續喝粥。張蘊翠在外候了一會兒,沒聽到拒絕的言語,這才甩著小手帕不緊不慢地走了進去,到龐翕跟前規規矩矩地福了一福,脆聲道:“臣妾來給王爺請安。”
龐翕道:“起來吧,王妃可有吃過東西?”
張蘊翠盈盈站了起來,在龐翕一旁的座位落下,視線落在梅倩娟用過的碟碗上,目光一緊,露出一道嫉妒的眼神,隨即嬌笑道:“王爺都還在用,臣妾怎麼敢先用呢?聽說昨兒新進府的丫頭病了,在王爺住處歇了一宿,看這桌上多出的碟兒碗兒,想必就是她用過的吧?”
梅倩娟正貼在房門口偷聽外邊,聞此大悟,不由後悔不迭,早知道就連那些碟碟碗碗一並掃了帶進來!不知道龐翕這個家夥會怎麼回答?她貼的門更緊了。隻聽龐翕嗬嗬一笑,若無其事地道:“她已經用完,又歇了。”氣得梅倩娟想要砸牆——這家夥,怎麼就回答得這麼直白?梅倩娟哪裏知道龐翕壓根就不想與張蘊翠打太極呢?
張蘊翠也是瞠目結舌,她還以為在家王爺會跟自己隱瞞呢,聽到他說的直白的回答,好一會頭腦才轉過彎來,說道:“王爺……臣妾不明白,為什麼王爺不叫臣妾一塊吃呢?臣妾也還沒吃呀!”
龐翕說道:“本王見王妃為了王府之事日夜操勞,不忍心過早喚醒你,王妃得以多睡一刻,對自己是身心都好,本王體貼如此,王妃難道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張蘊翠笑道:“原來如此,臣妾倒不知王爺如此體貼,現在知道了,臣妾感謝王爺的體貼。”
“嗯。”龐翕淡淡的哼了聲。張蘊翠又道:“既然今日臣妾醒早了,這便與王爺一同進食吧,王爺可答應?”
龐翕在這個時候怎麼會拒絕呢?當即便點了點頭,張蘊翠開心了,吃著龐翕房裏香噴噴的粥和小點心,狀似無意地問道:“王爺,臣妾有一件事情不明白。”
龐翕道:“王妃,既然是不明白的問題那就不要再想了。”
“不是!”見龐翕一副不願搭理的樣子,張蘊翠急了,連忙說道:“王爺聽我說完,是這樣的,臣妾偶爾聽說,新進府裏的那個丫頭昨晚上跟王爺睡一張床上了?”
什麼?梅倩娟又驚又怒——哪個狗腿子散播的謠言?她和龐翕睡一張床睡了一夜她這個傳聞中的當事人怎麼不知道?她一怒,將拳頭攢緊,便聽龐翕依舊很是悠然的回答道:“是啊,王妃的消息真靈通,這等私密之事這麼快就傳到了王妃的耳中。”
什麼?梅倩娟驚了!並且是毛骨悚然的那種驚!
“王爺!”張蘊翠拔高了聲音,砰的將碗摔在桌上站了起來,怒道:“王爺怎麼可如此?臣妾、臣妾……”她憋著話,好似要哭出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道:“連……連……臣妾,臣妾都……都還沒有……”她說著,實在是沒臉說出來,哇的一聲就趴在桌上嗚咽。梅倩娟在裏邊聽到了大樂——原來如此啊,這張蘊翠貴為王妃,嫁給龐翕這麼久,還都沒有和龐翕圓房!她樂嗬了一會,突然又想了想,不理解地搖搖頭,真不明白龐翕的腦子是什麼構造的,放著這麼漂亮的妻子不愛,可能是他的審美觀念與人有差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