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天河這回直接變了臉色,雙目圓睜,不可思議的瞪著李曄:“練氣四層?怎麼會這樣?!”
兩人直拳碰撞,衛天河終於清晰感受到了,李曄的修為已到練氣四層!
“在羅坪村的時候,你還是練氣三層!這短短兩日,你竟然就將修為提升了一個台階?!三清觀求了你什麼事,竟然給了你這等好處?!”
衛天河充滿震驚與意外,麵前這個年輕的安王,數月前還沒有修為,被人叫了二十年的廢物,卻在陡然間,修為連上層樓,快得不可思議,這種轉變,讓衛天河兩相對比之後,心裏充滿巨大落差!
李曄沒有理會衛天河的話,麵色依舊沉靜,隻是已經再度仗劍殺來!
“一起上,圍殺他!”衛天河大喝一聲,對上怪物般的李曄,他現在已經全然沒了必勝的把握,隻能和眾人一起圍攻,喊出這句話後,他就像吃了黃蓮一樣,苦澀到了極點,這個他在羅坪村,反手就可以捏死的存在,竟然在轉眼間,就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不過衛天河的苦澀,很快就減輕了很多。
一道霸氣無匹的掌風,當空降臨,轟然擊向李曄!
殺向衛天河的李曄,不得不收勢防守,沉腰屈膝,橫劍在胸!
靈氣凝結的巨大手掌,如從天將,瞬間擊中李曄!
被手掌集中的李曄,衣袂長發猛地向後一蕩,瞬間噴出一口鮮血,雙腳一沉深入地麵遲餘,而洶湧的靈氣在他身旁炸開,在地上轟出一隻中間空出人形,深達五尺的掌印!
李冠書竟已親自出手!
李冠書從瀑布前緩緩飄落,看著李曄,神色睥睨:“臭小子,你真是運氣好到了極致,先得袁天師傳承,一步練氣,修為一日千裏,又在三清觀得到奇遇,境界再漲!就算是本公,現在也不得不承認,對你已經深為忌憚!本公見過無數天才,卻沒見過你這樣的,你不是天才,而是妖孽!今日,本公就算親自出手,就要將你瞬殺在此,容不得你再興風作浪,更不能眼睜睜看著你一日日變強!”
李曄站直身,持劍穩穩站立,隨意抹去嘴角血跡。
在李冠書說話的當口,他帶來的七八個手下,已經將李曄包圍在中間,封死了李曄所有的退路,
李冠書緩緩抬起手,用宣判的口吻冷冷道:“小子,能讓我親自出手,你死得不冤......”
就在李冠書即將發動殺招的時候,一聲冷笑響起。
有個身著紫袍,看不出年級的妖嬈女子,立於竹橋之畔,桃花樹巔,正掏出一隻玉簫,眼神充滿嘲諷。
“我這才歸隱幾天,想不到,明明就站在這裏,卻已沒人正眼看我......是這江湖太無情,還是我一文不值?”
宋嬌的話說完,玉簫已經橫在紅唇之前,輕輕吹響。
李冠書聽到那個聲音,臉色驟然一變。
在宋嬌出聲之前,他根本就沒注意到,廬舍旁的桃花樹上,還站著一個人。
哪怕這個人,在衛天河出手之前,還跟李曄站在一起。
但自打她從衛天河的刀氣下退走後,所有人,包括李冠書在內,竟然都忽略了她的存在!
這樣的人,不是修為太弱,而是修為太強,強到可以完全隱匿自己的氣息,讓人無從察覺,不由自主的將其忽略。
就連李冠書都忽略了。
李冠書猛地盯向宋嬌,心潮不再平靜,也無法繼續保持裝腔作勢、高人一等的姿態!
因為,他並不比她高。
能做到上述這一點,說明宋嬌的修為,至少不比李冠書弱!
李冠書向宋嬌看去,卻發現他並不認識這個女子。
這個精於易容術的女子。
然而下一瞬,李冠就大變的臉色,直接轉為蒼白。
因為簫聲已經響起。
山澗響起的簫聲,輕靈悠遠,百轉千回,像往昔夢境一樣不可捉摸,像鳥語花香一樣悅耳怡人,又像沙場金戈一樣攝人心魄。
隨著簫聲響起,所有人心底都升起一股寒意。
不是虛假的寒意,是實實在在的寒意。
因為眾人的腳底,眾人的衣袍,眾人的四肢,眾人眉毛,都已生出冰霜,就連側旁的林木枝葉,也覆蓋上一層冰雪,那飛流不息的百尺瀑布,都給凍得如要凝固!
所有人都神色難看。
因為將要凝固的,不隻是林木瀑布,還有他們體內的靈氣!
因為這簫聲,因為這覆蓋一切的冰雪,李冠書想起一個振聾發聵的名字,想起一個曾讓無數高手忌憚的人物。
他手指桃花樹上的紫袍女子,眼睛睜得很大:“這曲子,分明就是易水寒......不聞易水不知寒,玉簫聲出百鬼還!這簫......是千寒簫,你是白鹿洞七弟子之一......宋嬌!”